是他告訴我,你家菜園裡有我娘最喜歡的花菜,還是他告訴我,你家相公什麼時候沒在家。
今日,就是他引我去的!我根本不知道柳東家不在家,是他來告訴我的!”
周麻子應該是心口疼痛的關係,他聲音很輕,可他說的每句話都讓陳初陽想起了一個人,他記得他大哥小時候就是這般。
他大哥會在村人和梅家哥哥們面前裝可憐,卻在家裡對著他和二哥發脾氣,甚至還教他怎麼在外人面前扮可憐博同情,讓旁人送他們吃的穿的。
他一直記得,小時候沒能認南風哥哥做乾爹那回,他哥狠狠將他打了一頓,也將南風哥哥罵了一頓。
幼時的記憶襲上心頭,但陳初陽已不再年幼,過去的事對如今的他影響已不是很大了。“你胡說!”便是心頭震動,陳初陽依然保持鎮定,十分冷靜的反駁。“周良同家裡來往不多,其他的事便罷了,我相公何時在家何時不在家,他如何能知道?”
“是啊,他也不能說的準確,所以老子上次差點栽了!但這次是真的!他說柳群峰匆匆忙忙出門了,怕是好幾天不會回來。”
許是真的太過惱怒,周麻子一時都忘了裝可憐了,臉上的憤憤之色也不像是裝的。
周麻子的話,驚到的又何止一個陳初陽,不相信的也不止一個陳初陽,之後不斷有村人替周良說話,也罵周麻子死性不改,竟然還妄想託人下水,倒是沉默了好一會兒的二叔終於說話了。
“嫂子,這事兒你說怎麼辦?”今日時辰實在是太晚了,二叔不想在耽擱下去,他想知道,柳母心裡到底是如何想的。
二叔這麼一問,反應過來的周家夫妻,立馬朝著柳母的方向跪了下去,希望她大慈大悲放周麻子一馬。
柳母心頭其實早有決斷了。
周麻子偷家裡銀錢雖已得手,可如今卻也找了回來,他偷牲畜雖是重罪,卻沒有成功,而且還被騾子咬斷了手指踢傷了身子,這教訓也夠了。
最重要的是,她要防止周家夫妻的報復,她不想因為一個周麻子,往後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柳母心思陳初陽已經猜的七七八八,可他不想那麼容易放過周麻子,便趕緊拉了二叔詢問,“二叔,如果有人犯了朝廷律令,當時沒有報官,事後還能再報嗎?”
“能!怎麼不能?只要這人不死就一直可以。”二叔因著做生意的緣故,是讀過律法的,可他卻不記得律法有無言明陳初陽所提的問題,但他卻知道陳初陽這話的緣由,於是斬釘截鐵對人說道但凡犯了朝廷律法,任何時候都可追究。
雖說他是胡說八道的,可這裡的人比他還不懂,還不是他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
果然,有了二叔這話,周麻子一家終於鬆口氣的同時,臉上也全是愁雲,眼下這情況,其實和直接在他們頭上懸了一把大刀沒有任何的區別。
陳初陽心裡有底了,他知道怎麼收拾周麻子,也知道怎麼讓村人滿意了。
“你們家寫個認罪狀和保證書,將今日罪行寫下保證來日不會再犯,我們就不報官放他一馬。”
周麻子今日干的可是震驚全村人的大事,陳初陽這要求對旁人來說並不為過,人家只是要個保證已經可以了,總不能讓別人白吃虧吧?
今日反正已經鬧了這麼久了,乾脆就把所有事都就解決了算了。
周家人答應寫認罪狀和保證書之後,有的村人見事情有了結果便回家睡覺了,但也有不少留下來做見證的人。
兩份文書都是村長親自寫的,二叔也在一旁盯著,等到文書寫好,認罪狀寫上了周麻子的名字,也讓他畫了押,保證書則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名字都有。
看著自己親手安上去的手印,周麻子整個精氣神都沒了,他爹孃這會兒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