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他和他二哥吃到的好東西幾乎全是梅家給的,梅家人口又多,得多拿一些才是。
拿了一個小籃子出來,陳初陽撿了足足一籃子,他往籃子撿喜餅的時候也是數了數的,可不能拿單數,單數不吉利。
陳初陽整理好喜餅,陳繼安也回來了,且他臉上還有藏不住的壞笑。
“打起來了。”陳繼安樂得不行,這麼些年,他只見過那兩口子打罵他們兄弟兩個,哪裡見過那兩口子自己打起來啊。
“或許啊,往後打起來的時候還多得很。”陳繼安突然就想明白了,或許,往日也不是那兩口子感情多好,只是家裡有現成的出氣筒,他倆自然打不起來。
他記得有年年初一,他大哥摔了一個碗,可那個魏大美卻抓起一邊的掃帚就給了初陽一頓打,硬說都是他燒火的動靜太大了,才讓那碗掉了的。
那年陳初陽才七歲,陳繼安自己也才十二歲,那時候他們都還太小,即便知道大嫂不講道理也沒法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陳初陽在大年初一這樣的日子,被無故打了一頓。
“二哥,咱不管他們了,先去梅家送喜餅吧。”目前給出去的喜餅,都是人都到了家裡的,這沒法子,但他們主動去給的,第一家得給梅家才行。
兩兄弟沒有多管隔壁的,管他們怎麼打,他們只管做自己的事。
梅家有好幾房,幾房人對兩兄弟都挺好的,他們也沒有厚此薄彼,拿過去的喜餅都是按照人頭分好的。
兩人最後去的是梅青山家裡,梅青山的夫郎顧南風一直很喜歡陳初陽,接過的喜餅之後便打聽了婚期。
知道日子定在九月,梅家一家子都下意識覺得太趕了,可婚期已經定下,他們到底是外人便沒有說什麼。只顧南風的臉上始終有一層顧慮,等到陳家兩兄弟都走了,梅青山看夫郎臉色還是不好,便安慰了幾句。
“這柳家確實是不錯的,他家二房的人我接觸過,但大房卻是不瞭解的,改日我去打聽一下吧。”看夫郎擔心,梅青山也說了自己對這門親事的看法。
他覺得柳家大房二房都出息,又是同氣連枝的親兄弟,他們的為人應該是差不離的。
“別改天了,明天就去吧,這日子定的這般急,我還是有些擔心,若是真的有什麼,也好趕緊和初陽說說,只要沒成親就後悔的餘地,大不了咱們賠他柳家聘禮就是了。”
“知道了知道了。”梅青山向來聽他夫郎的話,夫郎說了他自然要聽,但他答應這麼幹脆,也是覺得這柳家有些奇怪。
按說越是闊綽的人家越講究規矩,他們家這日子定的確實是太急了。
看了陳家方向一眼,又看了自家後院一眼,梅青山想著他方才之所以沒有多說,也是怕村裡人多想。
他家裡有個適齡的大姑娘還沒出嫁呢,若是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開口說人家柳家的壞話,怕是旁人要以為,他們是羨慕嫉妒故意搞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