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是你們的家事,那你現在又拉他出來幹什麼?”
他越想便越覺得生氣,“我當初就告訴過你,老人家身體可能撐不到高考後,你為什麼不聽我的?為什麼非要賭運氣?!”
單萱面無表情地看向他,然後冷聲道:“沒錯,我是想賭,賭爺爺能撐到高考結束,賭我妹妹既不會耽誤高考,也能陪爺爺走完最後一段。我賭輸了,現在要我以死謝罪嗎?”
下一秒,單萱看著晏隨,開門見山地問道:“你不會出國了,對不對?”
如果他的父親沒有跳樓自殺的話、如果他的那個弟弟沒有親眼目睹父親橫死的話,也許晏隨還會繼續出國唸書。
可單萱知道,如今的晏隨,大概是不可能再出國唸書了。
儘管她和晏隨接觸不多,可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單萱就知道,晏隨和她本質上是一類人。
在面對這種事情時,兩人會做同樣的選擇。
霍舟不由地提高了聲音:“你胡說什麼!他不出國那他幹什麼?難不成還留下來當老媽子照顧那個小崽子啊?”
話一說出口,霍舟自己先愣住了。
因為這的確是晏隨能做出來的事情。
單萱語氣平靜地繼續道:“我現在這樣,不是為了我自己。”
她看一眼霍舟,然後伸手指著面前的晏隨,平靜道:“你自己問他,高中畢業後他準備去哪裡?留在茶茶身邊照顧她的,是他,還是我這個姐姐?”
晏隨沒有說話。
沒有說話,就是沒有否認。
霍舟不可置信地看向晏隨,心頭是壓抑不住的怒火:“你他媽瘋了是吧?”
晏隨扯扯嘴角,沒吭聲,而是看向單萱,“能勸好嗎?”
“不知道。”距離高考還剩十天,乍然遭受這樣大的打擊,單萱心知肚明,妹妹的心態必然會受到影響,“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復讀一年了。”
那天晚上,原本一直固執地跪坐在大庭廣眾之下、哪怕趕來的老師也勸不動她的單茶,最終被單萱帶著離開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