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我和念念爸爸不是聖人,我們捐出念念的器官,是希望其他人幫我們的女兒繼續活下去。”
單茶曾從姐姐口中聽過許多次她對於阿姨的描述。
在姐姐口中,於阿姨永遠是漂亮和氣溫溫柔柔的,平日裡甚至不會對人高聲說話。
可現在,她對著單茶語氣嚴厲,聲音裡帶著濃重的失望:
“……可是你呢?你現在在幹什麼?”
“你現在跟個廢人一樣,整天坐在房間裡,有什麼用?你爺爺能看到嗎?你爺爺會回來嗎?”
“你問問你自己,你對得起我女兒給你的心臟嗎?”
最後的最後,於雁安說道——
“念念還活著的時候,一直說想去帕米爾高原看拜火教遺址,想去安第斯山脈看烏尤尼鹽沼還想去宏都拉斯大藍洞潛水。那麼小的一個人,心就已經那麼野了。
我當時總是說,等她長大後,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可誰知道呢,她沒能長大。”
“都是我的錯,我以前總覺得她還是個小孩子,可以隨便搪塞,總覺得我還可以給她當很多年的媽媽。”
“我本來以為,你可以代替她實現這些願望的。
可現在你這個樣子,真的能帶著念念的心臟去看更高處的風景嗎?”
“你就打算帶著我女兒的心臟,這樣一直意志消沉下去嗎?”
“你沒有資格辜負念念的心臟,你要帶著念念的一部分,在這個世界上繼續好好活下去,你要帶著念念去看這個世界上她沒見過的風景,這是我對你的要求。不管你願不願意,都應該做到。”
“我真的不希望你讓我覺得,我當初把女兒的心臟捐給你,是個錯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