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麼驚天的大事情,她和自己打了半天的啞謎,到現在才磨磨唧唧地說出了最重要的部分?
宋引氣得一把將被子掀開,坐在床上重重地磨著牙。
先生?
自己的寶貝妹妹居然揹著自己,悄咪咪地有了先生???
見宋引這副反應,裴凝推了推他的胳膊,“喂。”
宋引:“幹嘛?”
“請你考慮一下我的感受,不要一副捉姦了的樣子好嗎?”
要不是蘅蘅向來對著宋引不假辭色,就宋引這種妹控狂魔的架勢,裴凝早就要懷疑他們兄妹骨科了。
宋引這下是徹底不困了。
他氣哼哼地爬下床,然後一言不發地開始換衣服。
裴凝疑惑:“你去哪兒呀?”
宋引穿好褲子,鑽進了浴室,一邊刷牙一邊含糊道:“去商場調監控……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孫子敢對我蘅蘅下手!”
初蘅的假期還剩下二十多天——她休假原本就是為了給新領導一個下馬威,所謂的婚假才是順帶的,所以這會兒銷假提前回到工作崗位既不現實,也十分愚蠢。
而初蘅這種國家重大科研專案上的技術人員,當初剛入職研究所時,便被收了護照——國外肯定也是不能去的。
所以初蘅又在手機裡擲了個骰子,然後便迅速決定了,剩下的二十多天假期,便直接去雲南陪奶奶了。
話說起來,宋老夫人這幾年的日子過得是真愜意。
當年她率先開啟了豪門貴婦圈子中的離婚熱潮,許多同她玩得要好的老姐妹沒想到她離婚後的日子居然過得這麼滋潤,竟也有好幾個忍氣吞聲數十年的貴婦,回到家裡和老公提了離婚。
當然,離婚這事也分個早晚先後。
十多年前,宋老夫人剛和丈夫離婚那會兒,這種一把年紀的老夫老妻離婚,屬於奪人耳目的大新聞——這也正是為何當初宋老爺子為了家醜不外揚,乾脆痛快地分給了前妻將近一半的身家,權當做是封口費了。
後來和宋老夫人一樣決定離婚的豪門貴婦越多越多,這種事便也不新鮮了。
與之相對的,那些精明的丈夫們自然也不會願意將辛苦多年打拼而來的家產分給糟糠之妻——協議離婚是不可能的。
而在訴訟離婚的漫長時間裡,這些丈夫們早就將財產轉移得差不多了,糟糠之妻最多也就是分到一兩棟別墅,原本的奢華生活是維持不了的——反正和宋老夫人根本就沒法比。
如今和宋老夫人一同住在雲南山中別墅的賀老夫人便是其中一個例子。
她在家當了幾十年的貴婦,論心機論手腕根本比不上在外打拼的丈夫,起訴離婚拖了整整兩年才判下來,最後也只分得了兩套別墅。
而賀老夫人生有兩個兒子,兩個兒子將母親鬧著要離婚的行為直接定義為“一把年紀了還要瞎折騰/就不能安安分分過日子嗎”,堅定地站在了有權有勢的父親一邊,痛斥母親不顧家庭。
宋老夫人是聽說了老姐妹的遭遇,所以便直接邀請她來雲南散心。
賀老夫人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月,氣色和心情明顯好了不少,看見初蘅來,也笑眯眯地問:
“蘅蘅路上辛不辛苦呀?我之前第一次來的時候,司機開車都把我給繞暈了……你奶奶也真夠可以的,建個別墅選在山裡頭。”
宋老夫人不服:“我這個地方選得難道不好嗎?每天說這裡空氣好的人是你,現在又埋怨我地方選得偏了?”
兩個老太太坐在沙發上鬥嘴,初蘅則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一連剝了好幾個橘子,剝完了也不吃,只是放到一旁,然後又小片小片地撕著手裡的橘子皮。
宋老夫人觀察了她一會兒,然後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