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背著,他的意識變得模糊起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
「大家在課後練習的時候,要對氣息、聲音和吐字都嚴格掌控……」
老師的聲音從小蜜蜂裡傳了出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還有幾個月時間就要藝考了,你們回去一定要好好練習,每個人都要錄影片發群裡,不準偷懶聽到沒有?」
大家已經失去了在學校裡的熱情,聽到下課也沒什麼反應,懶洋洋地說:「聽到了。」
這是一個藝考培訓機構,四面的牆上都貼著海報和勵志標語,他們正在上表演臺詞課。
這個藝考班是機構裡的一對多班級,也是最便宜的班,像那種一對一的班,一個月要好幾萬,名師就更不用說了。
聞紀年穿了身簡單的黑白棉質衣服,背著書包慢慢往外走,路過他身邊的女生們打扮的花枝招展,嘰嘰喳喳地邊喝奶茶邊聊天。
「你看見隔壁聲樂班新來的那個了嗎?」
「看見了,好帥好帥!要不是小賈把他叫走了,我差點搭訕成功。」
「哈哈哈你個死女人,你前幾天還說小賈帥來著。」
「小賈那是奶狗,跟他完全兩樣好嗎!」
「聽說他哥是ztr老闆,之前他都是請燕傳的老師去家裡上課的。」
「我靠,這麼牛逼?那他現在為什麼來培訓班?」
「好像是家裡看他真的準備考燕傳,所以不讓他繼續補習了,我也不知道,聽蘭高的同學說的……」
有人碰了碰聞紀年,問道:「紀年,你不也是蘭高的嗎,你認識仲星燃嗎?應該是叫這個名字。」
聞紀年避開她的手,淡淡地說:「不認識。」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還要接著去打工。
女生小聲說:「紀年其實長得也不比那個人差,就是太冰山了,我都不敢和他講話。」
「別說你了,我也不敢啊……」
聞紀年走到走廊盡頭的工作間,換上培訓機構的工作服,開始接替保潔阿姨的班。
阿姨關心了他幾句,然後換班去另一棟樓了。
等學生都走的差不多之後,聞紀年拿著工具挨個房間打掃。
這份工作也是那個ztr的星探給他介紹的,當時那個人給了他兩個選擇。
一是高層看上他了,想包他,那樣他可以穩出道,甚至連大學都不用讀。高層的意思是,不會強人所難,這種事講究你情我願。
二是他現在就和公司簽約,不過公司不負責他前期的培養費用,後期出道後會看情況給他大把好資源,因為高層也覺得,他這張臉一看就能爆火。最後還有一條非常誘人的條約,那就是如果公司在兩年內沒有給他s級影視資源,會賠償雙倍的簽約價格。
聞紀年選了2,他面無表情地熟練擦拭門框和玻璃,內心精準地倒數自己出道的日期,還有835天,他就可以接到第一部 戲了。
第一部 戲是講得什麼,要演什麼角色,他一點都不關心,甚至可以說毫無波瀾。他只想把他父親遺留的債還清,把房子贖回來,給那些員工一個交代。
聞紀年打掃到第三間練習室的時候,在門口撞見了一群人。
這間練習室的窗戶是橫條透明玻璃,裡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他從外面看進去,看見那幾個人正在把大鼓的碎片撕下來,扔到地上連同鼓棒一起踩爛,地上還散落著玻璃杯的碎片和一堆文具稿紙。
練習室被破壞的一片凌亂,因為每間房都有吸音板,外面根本聽不到他們在砸東西。
聞紀年默默地看了眼門牌,再次確定這的確是仲星燃的單人練習室。
他本來不想理會,卻被裡面的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