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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缺的收藏已經達到變||態的地步,陸慎行收回目光,他無法想象自己消失的這段時間對寧缺造成了多大的打擊。
風平浪靜了幾天,有人來帶陸慎行和衛澗出了園子,直奔正殿,衛澗完全是一副奔赴刑||場的悽慘,陸慎行看了都有種錯覺,好像要去見的真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他們到的時候不早不晚,坐在角落裡,也沒引起什麼注意。
明明有幾十個人,卻安靜的過了頭。
最後一個來的是個風度翩翩的男子,身著一襲黃色長袍,活脫脫一個白風起。
他成為了今晚最大的亮點,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視下傲然的行禮,“大人。”
陸慎行吞了口唾沫,這裡大概只有他不是疑惑的,雖然那些人清楚自己是別人的替身,但是誰都沒見過原身究竟長什麼樣。
竟然有人能一處不差的還原,陸慎行看向寧缺,讓他詫異的是對方不見絲毫激動,而是鋪天蓋地的憤怒。
寧缺身上的黑霧張牙舞爪地將那男子吞噬,慘叫聲讓在場的都渾身發冷。
黑霧消失,男子不見蹤影,地上多了一隻狐狸,它想跑的身影停在半空,寧缺揮手,狐狸化作灰燼。
吞嚥聲此起彼伏,沉悶的氣氛壓的三界中的種族擺出作戰狀態,做好隨時拼命的準備。
然而寧缺並沒有再留下來。
今天是白風起的生日,寧缺召集那些人,東拼西湊成了他的大師兄,結果好不容易因為回憶帶出的一點平靜又被破壞了。
回到住處,陸慎行沒聽衛澗吭聲,他的心情很差,站在門口看著夜空,若有所思。
“我一開始以為魔尊對那個人是深到骨子裡的愛。”衛澗的聲音在暗中響起,“後來才發現是恨,就是不知道原本就是仇人,還是因愛生恨。”
陸慎行半垂的眼睛突然睜開。
夜色濃重,細雨綿綿,噼裡啪啦地敲打著窗欞,整座仟魔殿披上了一層幽暗的色彩,細微的呻||吟從暗室傳出,透著強烈的痛苦,渴望,思念。
“師兄,抱我……”
冰涼的黑石上,盤腿端坐的寧缺雙眼緊閉,細密的汗珠佈滿他的眉眼,隨著他絮亂的呼吸啪嗒滴落,浸||溼了袒露在外的上身。
他的嘴唇發黑,眉心的煞氣駭人,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一團黑氣出現在黑石前,凝聚而成的黑衣男子面露擔憂之色,他的拳頭攥緊,剋制著想把眼前的人擁入懷中。
空氣裡的溼意漸漸濃郁,耳邊一聲聲的喘息分外刺激神經,黑衣男子的心神亂了一下,也就那一下,他的理智撕裂開口,不自禁靠近的身形被一股殺氣逼退,在距離牆壁上的畫兩寸時停下。
寧缺伸手,寬大衣袍飛來遮住他溼||透的身體,他揮動了幾下衣袖,黑衣男子面頰高腫不堪,嘴裡的血液順著下巴滴了下來。
“誰準你進來的?”
壓迫感席捲,黑衣男子胸口一悶,他跪在地上,牙關滲血,“我陪了你整整四百年!為什麼他可以,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