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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時間,黑瑤鼎內,赤焰瀰漫。
披頭散髮,衣著襤褸的白髮男子被困於牢籠之中,臉上無一絲血色,狼狽不堪,隔著牢籠,負手而立的男子俊美絕倫,他目光陰冷,衣和發黑如墨。
師徒二人相見,比陌生人還要不如。
萬貫騫眉間再無一絲妖氣,他每日承受黑焱之火焚燒,元神快要散了,千算萬算,終究沒算到他最小的弟子就是宗門的劫數,將天下蒼生都帶入水深火熱之中。
如果他早算到,當初會在對方羽翼還未豐滿時抹殺掉。
鑽心的痛在體內蔓延,萬貫騫面部肌||肉扭曲,汗珠滾落而下,“你還是執迷不悟。”
寧缺眯著眼眸欣賞,周身魔氣混亂,他剛從鬼界回來,還是沒有發現大師兄的轉世,四百年了。
當年大師兄突然離開,這個他尊敬的師傅竟然將大師兄的肉||身毀了,唯一的希望都要從他手裡奪去,他恨自己的弱小。
如今他擁有強大的力量,已經成為魔界最強者,可大師兄依舊不在。
萬貫騫悶哼一聲,面前的人被仇恨充斥,受摸頭蠱||惑,心性大變,狂妄執著,目空一切,再也不是過去那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命數要怎麼解?為什麼大弟子的魂魄沒有輪迴轉世,不在天地之間,他都不知道。
“師傅,你還是不肯告訴我。”寧缺眼中湧出血色,恨意和不甘幾乎要將他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萬貫騫在陸慎行死後就把那段自以為的真相從識海銷燬,他自己都忘了師叔祖一事,這也是寧缺無數次搜刮他的識海也搜不到的原因。
他封印了寧缺的記憶,沒想到寧缺以驚人的速度成長,衝破封印後恨他入骨。
情之一字他不懂,在他看來可以輕易抹滅,因此他在察覺二弟子的不對勁後,也動了念頭,結果反而差點鑄成大錯,讓對方灰飛煙滅。
終究是錯的離譜。
衡陽宗弟子全死在寧缺手上,早已輪迴幾世,唯獨執念成魔。
寧缺的眼皮一掀,下一刻他就出現在一處山裡,四周都是低等獸群留下的難聞氣味。
身後披著斗篷的黑衣人雖有困惑,卻低著頭,保持沉默。
那一瞬間的感應無影無蹤,寧缺蹙眉,他看見一頭滿身灰塵的成年亣颩獸從草叢出來,正在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
記憶裡的少年褪去了青澀和稚氣,冷酷,高大,一身華貴,陸慎行嘆氣,在他沒有出現在衡陽宗,而是魔界,就知道寧缺還是走上了魔道。
只是不清楚兩個任務為什麼還沒完成,他不停搖尾巴,換了一個身體,就認不出來了?
寧缺身子一震,可笑,他竟然在一頭畜牲的眼睛裡看到了熟悉的東西。
“把它的眼睛挖下來。”
陸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