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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性子急躁的問,“十一不會死吧?”
流火呵斥,“閉嘴!”
未央抱著胳膊,“就怕他死不了,活不成。”
“堡主怎麼會那麼中意那孩子?”也有還算冷靜的,指出不明的地方。
“這得問堡主。”
幾人沉默下來,他們心知肚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從三石山掉下去,就算神醫方滸在世,都不一定能把他從死神手裡奪回來。
翠竹園籠罩著揮之不去的寒氣。
望著氣息時有時無的小孩,沈城一言不發。
“岑音谷處在極寒之地,那裡常年開著曼蟻花,只要將他帶去,就有一絲希望,但是路途遙遠,最快也要半月。”花伯沉吟道,“在這之前需要內力渾厚之人護住他的心脈。”
這天下間,論內力,誰也比不上面前的男子。
沈城抱起陸慎行,往密室裡走去。
花伯出聲提醒,“堡主可要想清楚,渡入內力的途中如果稍有不慎,你自身難保。”
沈城腳步不停,石門合上的那一刻,花伯聽到了飄來的聲音,“若無他,滾滾紅塵,了無生趣。”
當夜,三姑坐在小院裡,就像是等待被判··刑的犯··人,有釋然,也有對死亡的畏懼。
夜深了,涼意席捲,三姑打了個寒戰,她忽然抬頭,“堡主。”
沈城一步步走近,“為何?”
三姑如實回答,“他是你的劫數。”
沈城的眼中不見絲毫波瀾,語聲平淡,“即便是劫數,那也是本座的事。”
三姑猶豫要不要將羊皮紙上的內容說出來,耳邊傳來一聲,“不是他,本座早已了了此生。”
那裡麵包含著悲涼和對塵世的冷漠,太過真實,良久,三姑恍然,她長嘆道,“看來是我錯了。”
又嘆了口氣,三姑抬手,一掌向自己面門拍去,下一刻,身子飛出去。
“你的命是他的,生死由不得你。”
天剛擦亮,三石山下,有輛馬車停在一旁,不知停了多久。
馬車裡,沈城的面容憔悴,長卷的眼睫垂下來,蓋了一片黑色陰影。
沈城從懷中取出小泥人,放進陸慎行的手心,握緊他的手指,許久,沈城俯··下··身子,唇貼上陸慎行的手背,喉結震動,嗓音嘶啞。
“本座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