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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缺撫||摸陸慎行的臉,“桃花快開了,我們去人界走走吧。”
盯著寧缺的眼睛,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陸慎行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不可能這麼容易。
“什麼時候?”
“馬上。”
親了親陸慎行的唇,寧缺開啟瓶子,一條小蟲鑽入他的手臂,白皙的面板上出現一個細小的紅點。
陸慎行幾乎可以看到那條蟲子在寧缺的血肉裡蠕||動的樣子,比起驚恐,更多的是噁心。
手臂青筋鼓起,寧缺的面部漸漸扭曲,細汗從他的鼻翼滑落,他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充滿堅決的目光始終不離陸慎行。
片刻後寧缺將嘴裡滲出的血絲嚥下去,拿出另一條小蟲,唇邊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師兄,到你了,讓這蟲子進你的魂魄,我就帶你出去。”
白嵐城裡酒肆茶館座無虛席,街道兩旁小販們的吆喝聲東起西落。
一間酒樓二樓,靠窗的桌前,陸慎行支著頭看熱鬧非凡的街市,對面的寧缺看著他。
“大師兄,菜不和胃口?”
“辣了。”
寧缺眉心擰了一下,他怎麼還覺得淡了。
看到一個秀才打扮的男子抱著孩子經過,陸慎行雙眼一睜,他脫口而出,“衛澗!”
那男子停下腳步,疑惑的目光掃視氣宇不凡,穿著華貴的陌生人,“這位公子,你認識家父?”
陸慎行面色微微一變,“有過幾面之緣,他還好嗎?”
“家父已經在四十多年前離開了人世。”
目送衛澗的後人下樓離開,陸慎行的心中頗為感慨,他在屋子裡待了一百年,人事已非。
正準備吃口菜的寧缺忽然乾嘔了一聲。
陸慎行皺眉,“怎麼了?”
壓下翻上來的噁心,寧缺搖頭,“無大礙。”
修||真界開立宗門是件大事,除了皇家人,各大門派也會派弟子過來送賀禮,外加一套夾著冷嘲熱諷的祝賀。
不過這次他們在見到寧缺時,那種壓迫感太強大,只能把那些冷嘲熱諷一併吞肚子裡,埋的越深越好,個個笑的嘴巴抽筋,用生命去奉承,唯恐就回不去了。
充當鎮門之寶,寧缺聽的耳膜起繭,一張臉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