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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先生,真對不起,我弟弟剛才沒走穩,弄髒了你的衣服。”周芮心裡直打鼓,那大衣看起來好貴。
“沒事。”陸慎行去收銀臺付錢。
周芮抱著弟弟,心裡過意不去,“要不你告訴我衣服多少錢,我這裡有……”
一道犀利的目光掃過來,她立刻閉上嘴巴,心想真是個怪人。
寒假結束,氣溫依然很低,上班的,開學的,各種痛苦和糾結無法形容。
睡過頭的黃括把腳踏車摔一邊,跑到教室往椅子上一坐,邊從書包裡往外扒拉書本邊喊,“快,長安,作業借我抄。”
他的手突然一停,扭頭肯定的說,“你不是長安,你是長樂!”
黑髮男孩輕蹙眉心,將作業本遞過去,淡淡的說,“黃括,你說什麼?你是不是沒睡醒啊?”
黃括將作業本壓住,不耐煩的說,“行了別裝了,你是你,長安是長安,就算你學的再像也不是他。”
黑髮男孩臉上的沉靜一瞬間裂開,彷彿是一灣湖水變成了沸騰的熱水,他冷冷的說,“黃括,你真讓我討厭。”
黃括澤冷笑兩聲當做回應,他盯著前面第一排慄發男孩的後腦勺,長安你腦子被驢踢了嗎?玩身份互換?
“你為什麼能認出來?”施長樂煩躁的去抓讓自己厭惡的黑色頭髮,不明白他和哥哥的區別在哪,他們在寒假玩過幾次這種遊戲,連爹地都被他們矇混過關了,一次沒發現。
黃括嗤了一聲,齜牙咧嘴,“我不想告訴你。”
施長樂把他胳膊底下的作業本抽走。
“誰稀罕!”黃括大力把桌子一推,起身去找施長安,“你跟他玩身份互換遊戲幹什麼?”他一點都不喜歡那個長樂,一副別人就該為他活的樣子。
施長安摸摸染了的栗色頭髮,“猜拳又輸了。”
“……”黃括小聲打著商量,“長安,你把頭髮染回來吧,我看著特別不順眼,想揍你一頓。”
施長安拿起課本蓋他臉上,“這樣不就看不見了。”
黃括罵了聲臥槽,也不知道跟誰生氣,趴在桌上盯著前面的施長安,一節課都沒聽進去一個字。
他的寒假作業沒做,直接被老師請到辦公室談人生去了,回來就臭著臉,經過施長安身旁時還重重的哼了一聲,表示他還在鬱悶。
施長樂慢吃著巧克力,“我哥的作業是抄的我的。”字裡行間都透著“你求我啊”的意思。
“誰在放屁?”黃括掏耳朵。
施長樂心裡嘲笑,真不知道哥是怎麼想的,跟一個勞||改||犯||的兒子做朋友,爹地也是,還請他到家裡吃飯,莫名其妙。
班上的同學都挺納悶,黃括不是和施長安關係很鐵嗎,怎麼今天一副相看兩厭,恨不得在課桌中間建一面牆。
施長樂將視線從黑板移到慄發男孩的背影上,他為從小就在努力追趕,超越,得到的全是獎勵和掌聲,爹地的驕傲始終都是他。
這個班裡,人人都圍著他轉,注意力都在他身上,除了黃括,施長樂一下一下摳||著手指,眼底有光芒閃爍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