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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捕捉到吳東強聽見工資兩個字時的眼神,只說了一句,“不錯。”
“那你好好幹,別把人得罪了,回頭我讓你媽給你煮雞蛋,你帶去送給領導,多說說好話。”吳東強說,沒有問酒店在哪,什麼時候去,安不安全,做什麼工作。
王翠秀問吳原幾號去,吳原說的日期比汽車票上的早四天,那四天他去找可陸慎行。
陸慎行坐在床頭抽菸,學費他倒是可以出,但是那麼做等於踩吳原的臉,所以他一個字沒提。
“還睡啊?太陽都曬屁|股了。”
吳原摸到枕頭壓住臉,聲音嗡嗡的,“很困。”
左耳上一涼,有什麼固定在上面,吳原感覺很多年聽不到一點聲音的左耳聽見了一聲輕笑,他幾乎是失措的坐起來。
“早就買了。”陸慎行摩|挲著少年左耳的助聽器。
吳原愣了愣,他無數次幻想自己的左耳能聽見聲音,驚喜來的突然,感激大過激動。
“不貴。”陸慎行摸了一下吳原的耳朵,“沒多少錢。”
吳原低頭用手掌蓋住臉,肩頭輕微顫動,半響,他說,“老師,你這是在養我?”
“是啊。”陸慎行也跟著開玩笑,“老師指望你養老。”
老這個字讓吳原蹙眉,他伸手去拿陸慎行的煙,還沒送到嘴邊就被奪走。
陸慎行將煙摁滅,“我不喜歡在吻你的時候聞到你嘴巴里有煙味。”
吳原說,“那你幹嘛還吸菸?”
陸慎行口氣充滿無力,“有個詞叫煙癮。”
吳原嘆息,心裡暗暗做了個決定,以後不碰煙。
兩個月的假期漫長,卻在轉眼間流逝了。
入學報道前一天,陸慎行把吳原送到火車站,行李不少,一個大編織袋,還有兩個包。
“你該上火車了。”
吳原一直低著頭不說話,下巴線條繃的很緊,細亮的鳴笛聲響起的那一瞬間,他抱住了面前的男人,眼眶溼熱。
“別太想我。”發覺胸口的衣服溼了,陸慎行有些無奈,“哭什麼,又不是生離死別。”他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頭髮,“我會常去看你的。”
吳原偏頭揉眼睛,啞著聲音說,“我走了。”
車站送行的人很多,學生,打工的佔大部分,他們都是背井離鄉。
陸慎行雙手抄進褲子口袋,眯眼望著趴在車窗那裡,眼睛通紅的少年,他笑著揮手。
吳原,我給你兩年時間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