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董翔的家庭條件更好,他家裡開著連鎖酒店,簡堯搬去小縣城後,董翔家也搬去了別墅區。
簡堯住院的時候董翔也來過電話,不過兩人也沒什麼可聊的,就連回憶往昔的時候也沒什麼情感波動。
簡堯對這些早年的朋友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他接起電話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對方找他借錢的準備。
說是找他借錢,但每個借錢的人目標都是霍衍。
「餵。」簡堯躺在沙發上,眼睛看向頭頂的吊燈。
董翔的聲音變化很大,低沉又充滿磁性,聲音裡帶著笑意:「我聽說你搬到x大旁邊的小區了?也沒通知我們,我問過阿姨了,你沒去軍訓,下樓吧。」
簡堯坐起來:「你來找我?」
董翔:「正好這兩天沒事,我就在你小區門口,快下來,帶你去個好地方。」
簡堯奇怪地問:「什麼好地方?」
董翔的語氣很熟稔,好像他們不是多年沒見,而是昨天才分開,他笑道:「你下來就知道了。」
可能是因為太閒,也可能是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沒有朋友了,簡堯最終還是決定下樓。
就算不跟著董翔去「好地方」,好歹也能聊聊,聯絡一下感情。
簡堯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不算好,不是身體狀態,而是交友狀態,他除了霍衍以外,已經沒有可以說真心話的朋友了——連互相吹彩虹屁的表面朋友都沒有。
有時候簡堯都在奇怪,他並不是個害羞內斂的人,在現實中他雖然因為要打工掙錢而跟朋友疏遠,但並不意味著他的人緣不好,他其實很能幹陌生人打交道,完全沒有社交恐懼症。
暑假工的時候,他穿著玩偶套裝站在廣場上,可以擺出各種姿勢跟人合照。
他跟領隊的關係不錯,有什麼工資高的兼職對方都會想著他。
就連拍馬屁,他也算是精通。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能跟周圍的人打成一片,就算穿書,他高一的時候跟班裡的同學關係也不錯,不管什麼活動,同學們也都願意叫上他。
可是自從醒來之後,他發現自己與世隔絕了,他沒有交新朋友的途經,老朋友們各有各的心思,好像有一堵牆把他困在了一個狹小的世界。
這個世界裡只有他和霍衍,以及他的家人。
這讓他感到安全,但同時卻又讓他有些慌亂。
甚至有種無力感。
簡堯無法確切的說出這是種什麼感覺,但他確實需要出去走走,接觸新的人和事物。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換了一套衣服後才下樓。
剛剛走到小區門口,他就看到了一輛打著雙閃的黑色轎車,還沒等他走近,坐在駕駛座上的人就搖下了車窗,一張戴著墨鏡,讓簡堯覺得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臉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內。
董翔摘下墨鏡沖他喊道:「這兒!上車!」
簡堯過街的時候朝身後看了眼,他的目光落在和自己一起等綠燈的幾個人身上,都是年輕健碩的男人,幾個人正說說笑笑,似乎有什麼好事發生。
他移開了視線,走過了人行道。
他見過這幾個人,羅時在車裡跟他攤牌的時候,這幾個人就在旁邊,其中一個鷹鉤鼻在嘔吐,另外幾個人在照顧他。
聯想到羅時剛跟他攤牌,霍衍就收到訊息。
就算簡堯再蠢,現在也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了。
簡堯抿了抿唇。
他並沒有自己被監視的不悅——他還沒想到這一層來,他能想到的是,霍衍坐在現在的位子上究竟有多危險,那些商場裡曾經出現過的暗防毒殺,會衝著霍衍去嗎?
但很快簡堯就開始安慰自己,霍衍都給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