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堯看到過案例,哪怕男女雙方沒有結婚,女方獨自生下了孩子,但男方只要把孩子搶走, 女方就無計可施, 因為這個男人是孩子的父親, 即便沒有婚姻的約束, 他也天然享受父親的一切權力。
這是家務事,任何事只要沾上了「家」這個字, 它就不再純粹,變得格外混沌, 混沌到世間的一切法律都無法去決斷對錯。
朗華能這麼逼迫朗清, 不是因為他比朗清更聰明, 更有力量, 只是因為他是朗清的父親, 並且他不要臉。
而朗清是兒子, 並且比朗華要臉, 所以他天然處於劣勢。
即便張帥他們現在在這裡,簡堯也覺得張帥他們只敢勸,不敢動手。
簡安之當年的決定是正確的,她沒有告訴朗華自己懷孕的訊息,因為她那時候已經知道這個男人靠不住了,她追求浪漫和愛情,但同時也分得清婚姻不止需要這兩樣東西。
不能奢求另一半讓自己過得更好,但也決不能因此過得更差。
雖然簡安之沒有在簡堯面前提起過他的生父,但她卻跟他聊過她當時的想法。
「其實當年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留下你。」簡安之,「但我突然在一個晚上想通了。」
「孩子天生就跟母親更親近,即便你有一天會長大成家,可在那之前,你跟我是一體的。」
簡安之:「不過我也總是提醒自己,你是一個獨立的人,你的人生不屬於我。」
簡安之的想法是很獨特的,她生下簡堯只是因為需要一個和自己緊密聯絡的人,可生下來之後卻沒有想過要去控制和綁架簡堯,反而提醒自己簡堯是個獨立的人。
她從來不提朗華,因為只要提起就繞不開朗華是個賭棍這件事,她做不到美化朗華,也做不到讓簡堯知道自己的父親那麼不堪。
簡堯是能夠理解的。
換做是他他也不想提。
他甚至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人會美化劣跡斑斑的前夫前妻,到底是為了孩子還是為了感動自己?他們就不怕孩子因為不知道真相,判斷失誤做出離奇的選擇嗎?
如果簡安之在簡堯面前美化朗華,簡堯覺得自己很有可能去找對方,此時要面對的情況可能比朗清更糟糕——因為他比朗清條件好,能讓朗華壓榨出更多錢。
朗華是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你怎麼去給他解圍啊?」馮陽發現勸不住簡堯以後就開始出謀劃策,「把他叫走?」
「那不可能,他爸肯定又要去抱他的腿。」
「聽說他爸就是這個月突然出現的,之前不都傳朗清的老爸是學校的榮譽校友嗎?沒想到不僅不是,還是這種人。」
以前朗清樣樣出色,所以有關他的流言蜚語都把他往地上踩,不是關係戶就是教授給他開後門。
現在人們發現朗清有這個一個爸,於是又開始同情他了。
「而且這次朗清不答應,朗華肯定還會來。」
「你能解一次圍,也不可能次次都能解。」
簡堯:「總不能因為想著以後會怎麼樣,就不管眼前了吧?」
這話一出,包括馮陽在內的幾個人都沉默了。
因為他們沒法反駁簡堯,簡堯說的沒錯。
簡堯想了想,很快想出了一個辦法:「不就是怕朗清他爸把朗清的腿抱住嗎?我們不給他這個機會。」
馮陽:「我可不敢上手碰朗華,他碰瓷怎麼辦?」
其他同學連忙點頭。
要是被朗華碰瓷,估計他們非得掉層皮才能脫身,但問題在於他們家裡都沒什麼錢,這層皮掉下去就要傷筋動骨。
所以別說把朗華架走了,就是攔著他都不太敢,他要是來個平地摔跤,該哭的就是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