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金花擔心周文遠覺得無聊,親兒子好不容易回來老家一趟,她希望周文遠能多待幾天,最好能跟著她一起去看看霍家祖宗的墳,於是小心翼翼地說:「這段時間是捕蛇季,不少人都會上山捕蛇,我兒子也會去。」
這倒是件趣事,周文遠終於看了她一眼,他知道楊金花有個兒子,跟自己差不多大,但更多的細節就不知道了,因為楊金花很少提起自己的孩子。
十多年了,他有記憶起楊金花就在他身邊,比他的親媽都要在意他。
但周文遠並不喜歡她的在意,有時候他甚至覺得楊金花看不清她的位子,真以為看著他長大就能對他指手畫腳。
「你兒子不上學?」周文遠平淡的問了一聲。
楊金花把臉笑成了一朵怒放的菊花:「剛開學,到時候我給他請個假,也就幾天的事。」
周文遠這才微微點頭:「行。」
他嫌楊金花聒噪,閉起眼睛假寐。
果然楊金花不再說話,唯恐打擾到心肝寶貝休息。
「就是那套房子!」楊金花在車子到達自家門外的時候指著簡堯的房子喊道。
她畢竟每年都要回來一趟,雖然沒有見過簡家母子,但對這套房子並不陌生。
畢竟是連簡安之這個文藝女性都看得上眼的房子,哪怕周文遠再挑剔,也不能說這套房子不好,它的設計師無論在國內國外都屬於頂尖的那一批,每一處都細節都被設計的近乎完美。
尤其是對喜歡這種風格的人來說,這棟房子簡直讓人無法抗拒。
甚至於門口柵欄上纏繞的花藤,似乎都比別處更美。
黑色的車門開啟,一條腿先邁下來,周文遠站在這棟小樓的大門前,等著楊金花去給自己開門,他習慣了被人「伺候」,除了上廁所,身邊的大小事都有楊金花動手,甚至於開門都沒自己親手開過。
他也認為自己是生來的少爺,跟「泥腿子」們不同,如果凡事都要他親力親為,那跟「泥腿子」又有什麼區別?
楊金花知道周文遠的意思,她語氣溫柔,又充滿了眷戀地說:「你們先等等,我去拿鑰匙。」
周文遠點點頭,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
被「親兒子」這麼催促,楊金花也半點不生氣。
她覺得周文遠這才是「男人」的樣子,好聲好氣說話的人多了去了,霍衍就是其中之一,但那又怎麼樣?溫柔說難聽點就是懦弱,一個男人,只要有錢有勢,脾氣差也叫有性格。
而一個男人,如果沒錢也沒勢,性格再好,那也只是個懦弱的廢物。
越是這麼認為,楊金花就越覺得自己當年把霍衍跟周文遠調換是正確的選擇。
她不敢想像自己的兒子變成霍衍那樣,只有現在的周文遠,才值得讓她驕傲。
楊金花跑到自己家門前,掏出鑰匙開啟了房門,但房門推了幾次都沒推開。
她越推越急,怕周文遠等久了生自己的氣。
終於,「砰」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後,房門總算被開啟。
好在等在簡家門口的周文遠以及他的「朋友們」雖然朝楊金花的方向看了一眼,卻沒有一個人想過去看看。
畢竟那樣老舊的房子,稍稍走近點都要擔心被房頂掉落的瓦片砸到頭。
楊金花走進屋內,反手關上了大門——她不想讓周文遠看到屋裡的一切。
這個地方配不上自己的兒子。
「老霍?」楊金花沒在房間的床上看到霍乾,她剛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突然聽見了從房間內傳來的痛呼聲。
「金花!」霍乾的聲音急促短暫,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楊金花循著聲音走進了漆黑的小房間,進去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