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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長安呼吸不平穩,臉頰發燙,把例行檢查體溫和心跳的護士嚇的不輕。
醫院一樓大廳,施長樂慢吞吞的走著,那天哥頭上臉上都是血,他嚇的不敢回家,跑到大姨家去了。
冷靜下來後他想回家了,想著等爹地來接他時要怎麼說,說些什麼,他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套說辭,但是爹地沒有來。
劉大良不喜歡施長樂,施長樂也不想跟劉大良住一起,他只能咬牙偷偷回家,爹地不在,他鬆了口氣又失望。
拖拖拉拉一天天過去,施長樂從管家那裡打聽到了哥的情況,來了醫院。
“哎你這個小孩看著點路啊!”
四五十歲的婦人將挺著大肚子的女人護在身邊,衝施長樂說,“你剛才差點撞到我兒媳。”
施長樂瞟一眼,繼續走路。
“沒家教!”婦人在背後罵了句,帶著她的兒媳往大門口走。
有路過的看到這一幕,在那小聲指點,聽到一個詞,施長樂的臉色變了變,譏諷的笑笑,媽媽?他沒有。
施長安望著站在病房門口的施長樂,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在他身邊時刻提醒他告訴他,他的命是長樂救的,他欠了長樂,一輩子都還不清。
當車子撞過來的時候,施長安除了對死亡的恐懼,還有輕鬆。
老天給他活下去的機會,他不想再讓了。
“進來。”施長安打破僵局。
施長樂不自在的走進來,他望著床上那個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剃了頭的哥哥,現在他們站在一起,不會再有人分不出來。
兄弟倆四目相對,尷尬,沒有話說,之前的和睦不再,似乎這才是他們的關係。
從離開孤兒院開始,貧苦從他們的生活裡消失,有吃有穿,有大房子住,還有父親的愛,然後他們之間越來越遠。
“哥,你還好吧?”
施長樂眼神左右飄忽,他來之前覺得他又不是醫生,幫不了什麼忙,來了以後看到和他一模一樣的那張臉上露著虛弱之色,想說句謝謝,又覺得是應該的,小時候他救過對方一次,現在對方救他一次,扯平了。
施長安撩起眼皮,“長樂,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施長樂的舌尖在口腔捲動,那個好字還沒從齒間蹦出來,就聽耳邊響起讓他震驚不已的一句,“輸的那個人離開家。”
“不敢?”施長安輕彎唇,“你怕什麼?長樂,這很公平。”
公平,他一直想要的就是這個,施長安似乎不著急,他半眯著眼睛看自己的弟弟,一切彷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輸液瓶裡的液||體向上翻著水泡,正在一滴滴的減少。
施長樂吸了口氣,一如既往的自信,“賭就賭!”
當施長安把要賭的事情說出來,施長樂的眼中是遮掩不住的喜悅,看蠢貨一樣的目光看著他的哥哥,生怕對方會後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