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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情已報,郝蓮豁然開朗,閉關修行去了。
那場混戰是仙魔兩界的噩夢,隕落無數,黑衣男子徹底消失,寧缺親手送他上路。
瀏陽輸了,他被無邊取代,半魔半仙,坐擁衡陽宗,等著他的大師兄回來。
寧缺和陸慎行去了三界之外的一個小世界,就他們兩個人,沒有人能干擾。
一日午後,陽光明媚,寧缺將院裡的穀米翻了翻,突然說,“大師兄,我把孩子送入輪迴轉世了。”
他說的平靜,彷彿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坐在太陽底下的陸慎行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把茶壺放桌上,“我記得你以前是男子。”
寧缺清咳一聲,“……我現在也是。”
陸慎行敲擊木桌,“那麼孩子是怎麼回事?”
嚴肅的氛圍在院裡瀰漫,寧缺輕聲說,“一時說不清。”
陸慎行指指旁邊的木椅,“那就坐下慢慢說。”
寧缺抿唇,又鬆開,他重複了幾次,將事情經過說了,當初發現時他無法允許那個孩子的存在,不可能接受任何人和他分享這個人。
所以他去了一趟鬼界,將尚未成形的孩子取出來,送入輪迴,去人道投胎,做個凡人。
“你怨我嗎?”
陸慎行嘆息,送到別人家也好,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早晚要走,至於寧缺……
他一走,寧缺肯定會跟著去的。
“師兄,你怨我嗎?”寧缺又輕輕的問了一聲。
“不怨。”陸慎行說,他知道這個答案對面前的人尤其重要。
“去看看他。”
人界的年輕皇帝做了個奇怪的夢,大夢初醒,他淚流滿面,心中有莫名感觸難平,竟朝南方跪拜了三下。
小世界裡的歲月靜好,寧缺並不把大把時間用來修神,他好像對修煉一事失了興趣,又或許從來就沒有興趣。
他的情感清晰濃烈,都呈現在臉上,眼中,盛的很滿,彷彿下一刻便會溢位來。
寧缺最執著的就一件事,用他的全部來愛陸慎行,想要每天睡下時擁著陸慎行,在他懷裡醒來。
被那種近乎窒息的情感充斥,陸慎行一邊沉溺,一邊百思不得其解,住在寧缺身體裡的靈魂為什麼每一世都對他忠誠,虔誠,至高無上。
是不是中什麼詛咒了?如果不是,那絕對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