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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主最容不得的就是在他沐浴時有人打擾,幽龍堡人人皆知。”花伯混濁的雙眼閃爍精芒,也沒看出這小孩有什麼特別之處,能令堡主破例。
陸慎行覺得自己這回是走運了。
“嘖嘖,現在恐怕只有這三石山能找到穗烏草。”花伯枯瘦的手指指著書,“是個好東西啊,天底下除了堡主以外,誰沾誰倒,拿出去一點就能讓那些所謂的武林正派互相鬥的你死我活。”
陸慎行霎時扭頭,鐵青著臉厲聲吼道,“你不是說從來沒有人能逃的過穗烏草嗎?”
花伯被訓的一呆,他委屈的撇嘴,“十一,花伯是個老人嘛,記性不好的。”
太陽穴突突地跳動,陸慎行哭笑不得,“花伯,我被你害慘了。”
幽龍堡上下都看到堡主的貼身小廝魂不守舍,走路不是往柱子上磕,就是撞到人,鐵定是犯了什麼錯,人人都以為山裡的野狼要飽食一頓了。
流火併不認同,他去了三姑那裡。
“左護法,你來我這個老婆子屋裡做什麼?”三姑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
“三姑,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流火翹著腿,“堡主近日很不對勁,應該說是從十一來了以後。”
“哦?是嗎?竟有此事?”三姑語氣尖銳道,“老婆子我只有一隻眼睛,看的是自然沒有左護法多。”
流火在心裡冷笑,死老太婆,好好跟你說話,你跟我陰陽怪氣。
“十一被堡主所傷,他平日與你來往最多,聽說關係也很不錯,三姑,你怎麼沒將那件事告訴他?”流火盯著三姑,“是給忘了?”
“老婆子我累了。”三姑那隻眼睛突然閃爍,她木著一張臉,“左護法,請回吧。”
流火臉上一貫的笑容不見,他站起身,鋒利的目光落在三姑身上,放在背後的手指動了動,最終忍了那口惡氣。
把門關上,三姑皺巴巴的手抓緊桌角,臉上的表情變的沉重,那年老堡主還在世,堡主年幼,她跟著四娘做事,無意間看到一張羊皮紙。
凡修煉破風決者,必忘情棄愛,而另一半隻有一個歪歪斜斜的缺口。
後半部分不知所蹤。
陸慎行蹲在竹園入口處,烈陽當空,他的衣衫被汗水打溼,經風吹乾,再一次浸溼,如此反覆,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昨日從花伯那裡知道真相,他的心裡本來是忐忑的,甚至已經做好放棄這卷任務,經過一夜,反而冷靜下來。
先不去探究沈城裝暈,任他肆意妄為的原因,既然對方一字不提,他就繼續裝作不知道。
拍掉落在鼻子上的竹葉,陸慎行伸出舌頭,在發乾的唇上滑走一圈。
無論沈城是不是有意想玩,他都奉陪。
竹園裡琴聲悠揚,一片片竹葉打著轉慢悠悠地飛落,陸慎行的鞋子踩到枯葉,琴聲停止。
清冽的氣息靠近,陸慎行覺得周圍的熱氣都消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