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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護士一說完,前面就沒了人影,她自言自語,“我好像還沒說是幾號……”
急救室的門從裡面推開,程自看著一張床被推了出來,上面的人蒙著白布,他瞪大了眼睛。
“請節哀順變。”經過的醫生出聲說。
程自喉結滾|動,他緩緩伸出手拽住白布一角,用力攥緊,指關節泛起了白,而他的眼眶通紅。
“我一直不敢說,我喜歡你。”
醫生和護士見多了這種因為顧慮,懦弱,誤會等多種因素造成的來不及和遺憾的錯過,也就見怪不怪了,可是當後面的兩個字蹦出來,現場的凝重氣氛就整個變了樣子。
小叔?醫生和護士頓時都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彷彿是看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有個滿臉都是淚的婦人突然發瘋的衝上來朝程自嘶喊,“你碰我兒子幹什麼?走開!”
白布被婦人的動作拉開,露出的是個陌生少年的臉,程自錯愕住了,他尷尬的收回手退後兩步,臉上是遮掩不住的慶幸。
這時他似乎有什麼感應,轉身的那一瞬間,看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站在不遠處,胳膊打著繃帶的陸慎行,還有……震驚的程天道。
大年初一,新氣象還沒感受到,就迎來了最糟糕的事情。
程天道覺得自己今天就不該出門。
先是把老七叫出來,跟人分開沒多久,對方出事故,然後就在醫院裡聽到兒子這麼一段能把他氣出心臟病的話。
當時他這張老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
車裡的氣氛沉悶。
陸慎行左胳膊掛著,他半眯著眼睛抽菸,騰起的白色煙霧慢慢縈繞上來,臉上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只能依稀可辨出鎖住的眉宇。
“老七,小自他還小,沒交往過什麼朋友,不懂什麼是喜歡,也就是個新鮮勁,過兩天就好了。”程天道看著前方的路,握住方向盤的手汗溼一片,他說,“你別當真。”
陸慎行將煙夾在指間彈彈,“不會。”
聽後座的人給出的回答,程天道鬆了口氣,他剛才那話是假的,自己的兒子自己再清楚不過,從小到大就不是那種輕浮隨意的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所以這才嚴重,程天道嘆了口氣,之前還不想讓兒子離開他身邊,現在發生了這種事,兒子必須走,趕緊走,越快越好。
家裡抱著女兒逗玩的方汶見程天道沉著臉回來,奇怪的問,“剛才小自回來了,他不對勁,你怎麼也這樣?是不是老七……”
“老七隻是胳膊傷了。”程天道丟下這句就上樓去了。
“哎,鞋!把鞋換了啊!”背後方汶無奈的感,她面帶疑惑,“一個兩個都這個樣子,昨晚看晚會那會不是還好好的……”
房裡的程自坐在書桌前,旁邊的熱水已經放涼,他聽到背後的門鎖轉動,隨後是闖進耳朵裡的腳步聲,以及一聲沉重的嘆息。
“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