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懾住。
她輕輕對男伴說:「我還有點事,你先去把車子開過來,等我五分鐘。」往書房走去。
維真想叫住她,已經來不及。
乃意走近書房,輕輕推開門,房裡光線柔和舒適。
有人對她說:「乃意,請進來。」
乃意如被催眠,雙腿不聽使喚,輕輕轉到沙發另一邊去看個究竟。
沒有錯,她沒有猜錯,坐在長沙發上的兩個人,正是美與慧。
只見穿著高雅黑衣的兩位女士微微笑看住乃意,「請坐,老朋友了,何必拘禮。」
乃意受不了這一擊,低聲嚷:「我一直以為你們是夢中人,」她停一停,「抑或,我此刻就在做夢?天啊,千萬別兩者分不開來就好。」
只見她倆笑不可抑拍拍沙發椅子,叫乃意坐到她們身邊,方便講話。
在真實的光線看去,美與慧的年紀,彷彿不會比乃意更大,「真有辦法,」乃意讚嘆,十歲八歲時見她們,也是這個樣子,總也不老。
髮式服裝含蓄地依附潮流——慢著,看出破綻來了,「在夢中,你們穿白色衣服。」
「好眼力。」美贊道,「瞞不過你。」
「你們到底是誰?」乃意低喊。
慧詫異,「不是一早已經告訴你了嗎?」
「不,除卻擔任痴情司,在真實世界裡,你倆扮演什麼角色?」
「呵,我們只是過客,沒有身份。」美微微笑。
「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慧笑一笑,「近來風流冤孽,綿纏於此,是以前來訪察機會,佈散相思,今忽與爾相逢,亦非偶然。」
乃意似懂非懂,不過她已習慣美與慧的言語方式。
美握住乃意的手,「謝謝你幫了岱宇,我們感激不盡。」
「我並沒有出什麼力,」乃意靦腆,「是她自己幫了自己。」
慧莞爾,「那麼,至少你也幫她自助。」
充其量不過如此,「我還沒有開始呢,」乃意起勁地說,「正想拉攏她同韋文志律師,還有——」
美忍不住笑著打斷她,「夠了夠了,好了好了,到此為止,你不是造物主,切莫越界。」
慧提點乃意,「一切順其自然吧。」
乃意怔怔地,一旦放下這個擔子,她倒有絲捨不得的失落。
過半晌她問慧:「到底何為古今之情,又何為風月之債?」
慧笑著說:「噫,大作家,讀者們還等你慢慢寫出來看呢。」
乃意駭笑,「我?」指著胸口。
「為什麼不是你。」
「我就算寫得出,也都是假的。」
美吟道:「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乃意尷尬地笑,「又來了,你倆真是啞謎專家。」
這時美與慧已不肯多講,一人一邊搭住乃意的肩膀,「岱宇因你超越迷津,重新做人,實在感激不盡。」
乃意見她倆有總結此事的意思,頓悟,「我們可是要道別了?」
美與慧但笑不答。
乃意慌起來,「捨不得捨不得,不要離開我,岱宇一事已經證明我是好助手,下次再用我如何?」
美搖搖頭,「你這個痴人。」
慧勸道:「憨紫鵑,這裡沒你的事!還不涼快去。」
乃意如遭雷殛。無比震盪,「誰,我是誰,你們叫我什麼?」
偏偏區維真在這個時候推開書房門進來,「乃意,你對著滿架子的書說什麼?等了二十分鐘都不見你,原來在此演講。」
乃意再回頭,已經不見了美與慧。
落地長窗的白紗簾拂動,也許她倆已經過露臺兜往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