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誰教孩子功課?」
「我。」
「誰打掃地方?」
「我。」
倚雲笑著吻他。
「別擔心,我有能力照顧婦孺。」
「啊,我本身環境也不差。」
「差點忘記你是大名鼎鼎的室內裝修師。」
「不敢不敢。」
倚雲咕咕她笑。
無論同他說何種普通的話,她都滿心歡喜,戀愛感覺像空氣中電極一樣。
「收拾兩件行李跟我走。」
「妹妹的東西比較多。」
「那麼,三件。」
「未知妹妹如何與你相處的。」
「不試一試,你永遠不會知道。」
他再一次擁抱她。
她瘦了,衣帶漸寬,叫他更添一種好感。
天矇矇亮起來。
她不得不說:「我要走了。」
「最痛恨這句話。」
「今晚見。」
他拉住她。
「妹妹要上學。」
愛屋及烏,他放開她,送她回家。
倚雲開門進屋,嘆口氣。
她做了一杯黑咖啡喝。
私奔。
這是所有生活不愉快女性的夢想。
照顧這個家已有多年。
對方粗心魯莽,不懂感激,處處留難,令生活更加苦悶。
真是一點留戀的餘地都沒有。
同這樣的人談判離婚是沒有可能的事,唯一途徑是單方面出走,然後由律師代表入稟申請分手,三年後各走各路。
她有權追求快樂。
經過寢室,聽見丈夫鼻鼾如雷。
他們從來沒有共用過一間臥室,因為那鼾聲實在太過驚人。
倚雲一直走到女兒房間,把門推開一條線,看到那小小人似洋娃娃似睡著。
小小手小小腳,面孔圓圓,像母親一樣,有著兩道濃眉。
已經足三歲,在上幼兒班,會得簡單應對了。
倚雲泛起一個笑臉。
她回房洗臉更衣。
稍後,保母也起來了,為妹妹做早餐。
倚雲去喚孩子起床,摟著一會兒,告訴她媽媽愛她,幫她洗臉漱口更衣。
家裹唯一的男人仍然沉睡,沒有人提到他,也無人理會他會睡到什麼時候。
倚雲與妹妹上車,送她上學,吩咐保母收拾買菜。
然後,她到公司走了一趟。
裝修公司就叫倚雲,生意極佳,助手得力,謝謝天,在事業上倚雲順利得不得了。
她看過幾張圖則,覆客人電話,忽然覺得累得睜不開雙眼。
「想回家眠一眠。」
秘書說:「今日沒事了,你可以回去。」
「我先去接妹妹。」
「派阿李去不就得了。」
「唉,妹妹的同學玲玲家也有工人司機,結果你以為他接,她又以為你接,那可憐的小孩結果一個人坐在教務署痛哭。」
倚雲取過外套出門去。
妹妹在校門口看到她飛奔過來擁抱。
是這種力量使她留守在家中。
回到家,發覺丈夫已經外出。
保母安排妹妹吃飯,她的頭一碰到枕頭已經去到另一境界。
外邊的公司事忙,家裡亦千頭萬緒,有時坐在書桌前看帳單就需一兩個小時。
倚雲驀然驚醒,是發覺有人站在她面前。
她厭倦且害怕地喊出來,「去,去!」
「太太,是我。」保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