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地理,且懂得讖緯之術,為玄門儒教中人。」
「他明明有能力殺人,卻偏要先誅心!」
「如果貧道沒猜錯,過些日子,你們就會受不了搬走,整個村子因此敗落。」
「村人散落各地,卻仍逃不過此惡咒,與惶惶不安中接連死絕。」
「到時,即便太玄正教也難以察覺。」
旁邊朱村正聽得頭皮發麻,臉色慘白,連忙顫聲道:「道長,聽你的意思,此事還沒完?」
王道玄沉聲道:「那人必然是心思陰毒,但錯就錯在太自負,以為行事天衣無縫。」
「但如今鄂州混亂,太玄正教也無暇他顧。恐怕報上去也沒人搭理,反倒打草驚蛇。」
「貧道教你們個乖,只需查詢當時死者,便能找到那儒教術士。」
「你那孫兒不是在嶽麓書院求學麼,讓他將此事稟告,讖緯之術為正統儒門所忌諱,自有高手會進行追查。」
說著,看向眾村民沉聲道:「那人濫殺無辜,貧道自然會出手解救。但說到底,災殃還是由你們村子引起。」
「今後何去何從,還要看你們自己。」
「道長放心。」
朱村正狠狠頓了頓柺杖,「今後朱家堡必嚴守村規民約,哪家再敢縱子行兇,老夫親自把他們綁了送官!」
事情弄清楚,一切就變得好辦。
王道玄先是命人弄來硃砂,混合著土地廟的香灰,在祖墳和這鎮壓之地之間挖壕溝填埋,進行隔絕。
隨後,又破了白虎位。
這個鎮封之地已經破壞,裡面掩埋的屍兵早已腐朽,只孕育出一股凶煞之氣。
幸運的是,這村子有江水環繞,只需將凶煞之氣引入江中,自然會被衝散。
最後,又在祖墳之地做了一場安魂法事,李衍等人才告辭離開,再次踏上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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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水滾滾,船帆鼓盪。
他們的木船於河上穿梭,正好看到沿岸荊門衛所士兵策馬蜂擁而過,向著朱家堡方向而去。
「看來,我那信起了作用。」
李衍微微搖頭,「那幫人也是古怪,呂三兄弟讓鷹隼日夜巡視,始終不見有人前去,也不知到底是哪方人馬。」
說著,看向王道玄,「道長,我記得你說過,藏於惡地,後輩多作奸犯科之人,朱家堡惹事,會不會是這個原因?」
王道玄微微搖頭,「風水只是其中之一,關鍵是人心散亂,民風不正,才招此惡果。」
「唉~大宣朝如今,何嘗不是如此。」
「盛世之下,人心慾壑難填,各方勢力百年掠奪,積累海量財富,卻仍不滿足,且生出更大野心。」
「朱家堡的劫難好解,但這大宣朝的劫難,卻乃人道大勢,所有人都在局中。」
「是禮崩樂壞,國運衰退,還是浴火重生,煥發新春。」
「不到最後,沒人能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