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但是到如今,已不是錢的問題。
鄭黑背寧願花些銀子,也要將這件事情平息。
丐頭山爺瞥了一眼,似乎毫無興趣,擺手道:「走吧,窮家門的留不住錢,更不是別人的打手。」
「這…」
二狗急了,「山爺,都在咸陽混飯,低頭不見抬頭見,您順手幫個忙,鐵刀幫一定會記著您這人情。」
丐頭沉思了一下,「人不人情的無所謂,銀票也拿走,但你們要幫我找一個人。」
二狗有些疑惑,乾笑道:「山爺說笑了,您的徒子徒孫遍及整個咸陽,論訊息,恐怕比我們還靈光吧。」
丐頭淡淡道:「窮家門的,又不是榮家門的老賊,祖上的規矩,就是不能進門,走千家,串萬戶,也只敢在別人門口轉悠。」
「況且有些地方,我們剛靠近就會被轟走。」
漢子頓時瞭然,「您要找什麼人?」
丐頭山爺緩緩起身,抓了抓油膩的大肚皮。
「幾個月前,城外古水村被刀匪襲擊,整個村子付之一炬,你可曾知道?」
「小的知道。」
漢子笑道:「那件事是內賊勾外匪,可笑的是,那陸員外的小妾還大肆賣地,同時坑了幾家,當真是手段了得。」
「您要找她?」
「實不相瞞,這肥羊我們也在找。」
「不是她。」
丐頭淡淡道:「是另外一個小妾,如果我沒猜錯,此刻還藏在這咸陽城中!」
…………
正如王道玄所說,次日雨歇,天空放晴。
一大早,三人便到了春風班大雜院。
今日的王道玄,換了一身整潔道袍,傢伙事全都放在一個類似書生書箱的揹簍中,由沙裡飛扛著。
到了地方,春風班的人早已聚齊。
自從昨日鐵刀幫的人離開後,就再沒有上門,算是睡了個安穩覺,但誰都知道,這事還沒完。
不管班主兒子是多麼無辜,被人坑害,鐵刀幫做的那些借條,可是滴水不漏,到哪兒都佔理。
即便不來騷擾,告到衙門,他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生氣丶無奈丶憤怒都沒用,現實就是如此。
他們這些人,平日裡見著官老爺都要躲著走,哪裡比得上這些遊走於黑白之間的傢伙。
津門那邊的鍋伙,甚至敢吃倉訛庫,從朝廷手裡掙安家費!
因此,他們如今也只有一條路選:
唱鬼戲!
這種活可不少,有些地方經常出事,或祖宗祠堂不安穩,還有紅白喜事出了岔子,又不到請玄門正教做法事鎮邪的地步,就會請人唱鬼戲安撫,酬勞很是豐厚。
而這頭一步,就是請來一尊鎮得住場的陰神。
看著一臉決然的春風班眾人,王道玄暗自嘆了口氣,面色卻越發嚴肅,「諸位,可知道規矩?」
「貧道再說一遍。」
「午時出發,晚上到達亂葬崗,找著地方後,所有人淨手,在貧道的做法過程中,默唱請神詞……」
「記住,上山後碰到什麼動物,都不可呼其名,老虎為『大蟲』,熊是『老爺子』,雕是『座大爺』,刺蝟是『白二爺』,狐狸是『三太爺』,鬼魅是『清風爺』…」
「貧道也不知會請到什麼,因此都客氣點,伱也說不定哪個有了道行,生了靈性,來給你搗亂…」
「還有,法事過程中,一句話也不能說。」
「貧道什麼時候說『來了』,你們便齊呼『接住啦』,隨後立刻下山,無論背後有什麼動靜,都不可回頭…」
王道玄交代的很仔細,不敢有一絲疏漏。
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