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重要的。
那年,她十八歲;他二十五歲。
今天是她高中的畢業典禮,禮堂外面已聚集了很多紀影憐的愛慕者,正捧著鮮花玩偶等待裡頭的女孩。
紀影憐從小就是人人爭寵的物件,雖然長得傾城絕色,但是微垂的眼尾總是沾著冷漠,面板病態的白,更突顯她的嬴弱。
幾乎每個男子都深陷在她略顯憂愁的眼神裡,無可自拔。
唯獨他。
當大門敞開,許多畢業生頂著核桃眼依依不捨的相擁而泣,猶豫的腳尖遲遲不想踏出,因為走出的那刻就代表不再是該校的學生了。
某位清冷的身影穿過遲疑的畢業生們,獨身一人更顯孤寂。高傲的眼眸掃過將她環繞的愛慕者,眼前的撩亂讓她不耐的撇嘴。
冷眸有些迫切,似乎在找尋某個人。
最後有些期盼的明眸逐漸黯淡下來……他沒來。
明明說好的,他明明答應她,這天會捧九十九朵玫瑰慶祝她畢業。
垂眸,遮住眼裡的落寞。
推開不斷送到身上的花束,不是她要的,她不收。
「那個,小憐……你走太快了啦!等等我。」
身後那聲小憐喚的很焦急,夾帶著淺淺的埋怨。疾步上前抓住略顯焦躁的女孩,仍然很喘。聞聲,紀影憐回身,面無表情的望著他。
「怎麼了,王傑?」櫻唇微啟,娃娃音從縫中洩出。她的聲音與冷情的面容有些不搭,第一次聽到的人都不免嚇一跳。
口中的王傑正是從高一就追求她三年的同班同學。當時的他非常不起眼,講話又會結巴,時常是被惡作劇的物件。
那時她只是一時看不順眼出手相救……從此多了一個跟屁蟲。
她不喜歡被跟前跟後,但是他卻像黏皮糖趕不走,想一想也算了,至少功課可以丟給他寫、至少跑腿可以讓他代勞,很多至少讓她覺得有他還不錯。
只是有時他真得很囉嗦。
「你的包包忘記拿了。」王傑將側肩的包包遞給她,眼鏡因為急喘而起霧,黑髮也隨著風的吹拂而亂翹,看起來十分狼狽。
「我知道。」
涼涼的目光掃了他一眼,從他手中拿走包包,淺笑答謝。當時她急著想出大門,就將它遺留在那了,在禮堂的每一秒都讓她如坐針氈,恨不得趕快典禮結束。
王傑不禁痴了,雖然只是唇角微勾卻讓他深深著迷,臉頰泛起了紅,赤裸裸的視線讓她不禁皺眉。
她一直都知道王傑喜歡她,也曾想過他若是她男朋友也許會是很幸福美滿的戀情,只是──
她的心只有一個,而且已經住人了。
「王傑,這三年謝謝你了!畢業快樂。」定定的看著眼前不起眼的男孩,原本總是微冷的眸子此時暖意滲入,嘴角的輕勾也加深了。
望著嬌小的她,突然心窩一陣酸澀。本來到喉頭的告白硬生生卡住,他低嘆。
「畢業快樂,小憐。」扯出的笑不像笑,而且很艱難。
她灑脫的轉身慢慢走離他眼前,這次他不再緊追在她身後了,只是望著,那遙遠的她。
一個人走在熱鬧的街頭,由於很多所學校今天同時畢業,所以路上被畢業生擠得滿滿的,吵雜的聲音充斥耳窩,更多的是情侶的纏綿愛語都讓她難受的摀耳。
加快步伐走回家。
那天是她難過的一天,也許她每天都很難過,只是今天更難過了點。
因為紀禹竹很晚才回來,當她嗅到他身上微微菸草味就知道他做了什麼,通常那是他與女人做愛完都會抽一根菸的小習慣。
回到家的第一眼就看到沙發上抱著膝蓋瑟縮的女孩,抬眸看了眼時鐘裡指著三的時針,紀禹竹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