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臉。
她撫著被打巴掌的臉,無法接受的落下淚來。
「紀──影──憐──你這個邪惡的女人!」紀禹竹抱著虛軟的周蜜兒,沉痛的看著摀著左頰的女人,看著她的眼神就像陌生人一樣。
就是這雙疏離的眼睛傷透了紀影憐的心,火辣辣的巴掌還在刺痛,他,第一次打了她,卻是為了那個女人。
「你打我。」她輕聲道,緩緩地放下手,露出了紅腫的左頰。
紀禹竹的心一痛,刻意偏過頭不看她:「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麼了?」仍然輕輕的講著,垂在身側的雙手卻悄然握拳,面容平靜的看著他,就像與平常的她一樣,只是臉頰多了好幾痕心碎的痕跡。
「你處處刁難她,我怎麼會不知道?」咬牙切齒,摟著周蜜兒的力道加深了些。
扯出笑容,比哭還難看,顫抖的指腹指向縮在紀禹竹懷裡不斷髮抖的女人,紀影憐悽楚的笑了:「你相信她,卻不相信我?」這句話是含著心碎,舌頭見血的說著。直勾勾的看著偏過頭不語的紀禹竹,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卑微。
他連一點都不想正視她,就連這個時刻了還坦護別的女人。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剛才潑辣的行為我都看見了,你還想解釋什麼?」
紀影憐突然仰頭大笑,那笑聲回盪在密室,夾帶著濃濃的悲慼……紀禹竹震了一下,那一聲勝過一聲的笑撞在心窩上,狠狠的泛疼著。
不禁轉頭……他突然愣在原地。
那不斷笑著流淚的女人,是他呵護了近二十年的妹妹嗎?那是他原本認識的她嗎?
這一刻,所有疑問湧上心頭,她卻突然止住了笑,含淚望著他:「紀禹竹,我很愛你。」
心倏地一縮,「別鬧了,你又在鬧我,這個玩笑不好笑。」
靜靜地凝視他,「我沒有在開玩笑,從未。」
紀禹竹看了她好久,深邃的黑眸微瞇:「所以你才出了這麼多詭計,要陷害蜜兒嗎?你的心真是狠……」
「別再說了。」
「我跟她都要結婚了……」
「別再說了。」
「紀影憐……」
「別再說了!」摀著雙耳,她突然奪門而出,咬破的嘴角再度將口腔染成腥紅。
她的他不再看著她了,他的雙眸已經轉向那個女人了。
他只是輕輕的說了,卻殘忍的撕裂她的心,讓她痛得幾乎死亡。
他說:他老大不小了,該成家了。
他說:他找到摯愛,可以一起分享所有喜怒哀樂與幸福。
他說:你鬧夠了沒?該長大了。
他說了很多他說,卻一句一句紮紮實實的刺進心臟,卻仍狠心的劃破。
他的坦護、他的責罵;他的擁吻、他的冷視;他的承諾、他的離去。
為什麼他不曾這樣對她,卻給予別人這麼多自己奢望卻遙不可及的愛。
紀影憐在這一晚,終於將一生的淚水哭乾。
她,永永遠遠失去他了。
他,永永遠遠不會回頭了。
鈴,深夜十二點,一道嬌小的身影倒臥在血泊當中。
今天,是她愛上他的,第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