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之間的一座河谷。
“原先冬天這裡沒辦法過人,現在開春,這條路便通了,從這裡可以埋伏他們。”
“蕭將軍,我們已經在城外巡邏數日,胡營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嵇靈玉略微沉吟道:“這般,我今天晚上派一隊精兵去試探一番。”
蕭昀說:“七殿下可以派人前去,隻身入敵營有些危險。”
“若是出了什麼事,由我一人承擔,蕭將軍但凡放心。”
嵇靈玉目光落在沈奕沈副將身上,開口道:“不如沈副將和我一同前去。”
沈奕略微怔了一瞬,他下意識地看蕭昀一眼,蕭昀神色淡了幾分。
“沈奕在軍中尚有要事,他平日裡掌軍中事務,出勤的次數比不上常將軍,不如讓常將軍隨七殿下前去。”
嵇靈玉沒有強求,回覆道:“這般,那便有勞常將軍了。”
常將軍俯身行禮,對嵇靈玉道:“屬下定萬死不辭保護七殿下。”
夜晚深寒,火把微弱的亮著,一隊人馬從寅城西門出來,這邊連著一片胡木林,夜間穿行時能夠很好的掩藏行蹤。
嵇靈玉在馬上,他視野穿過深長的河谷。
隨著一聲哨聲響起,河谷裡出現一片火光。
耶律綺帶著一隊人馬出現,嵇靈玉面上沒什麼表情。
隨行的常將軍和他的手下都進入了備戰姿態,然而不過轉眼之間,長戟刺穿胸膛,常將軍血濺三尺,不可置信地看向嵇靈玉。
士兵們全部倒下,剩餘計程車兵都是嵇靈玉的親兵。
耶律綺眼中倒映著陰影,手裡的物什在月色下閃出光芒。
那是一塊圓形玉墜,上面的圖案是一名抱著琵琶的女子。女子高眉深目,五官有一種綺麗的美。
若是念橋在這裡,一定能認出來,這是嵇靈玉曾經贈他的那枚玉墜。
不過這枚玉墜是女子的背面,背影窈窕淑豔,脖頸下有一個鮮明的闕鳥圖案。
兩枚玉墜拼在一起,是原先的湫族遺物。
……
半夜嵇靈玉毫髮無損地回來,只是人馬折損了一部分。
嵇靈玉對蕭昀滿懷歉意,“常將軍護主心切,為了保護我先留在那裡……將軍,我們可要現在帶人過去?”
軍中死人是常事,只是兩個時辰前還活生生的人,何況常將軍跟了蕭昀三年多,蕭昀深黑的瞳孔倒映著嵇靈玉。
嵇靈玉表情不卑不亢,他是皇子,將士為他去死自然理所應當。
“不必七殿下操勞,臣會帶人前去為常將軍收屍。”
嵇靈玉略微頷首,這才把手中的地圖展示出來,上面墨還沒有幹勻,是嵇靈玉換來的情報。
“我們進入河谷時,他們便埋伏在這裡……時間未免太過巧合了些。有常將軍為我們掩護,我在胡木林中摸清了胡營埋伏的位置。”
嵇靈玉記憶很好,對地形幾乎過目不忘。一片河谷上進行了詳細的標註。
蕭昀此時才有些意外,眉目間壓抑著陰影,面上沒什麼神情。
“有勞七殿下為將士們探路。接下來我親自去一趟,將常將軍的屍體帶回來。”
待人走之後,剩餘的將士才出聲。
“毛頭小子欺人太甚,他當我們是死人?”為首的和暢冷笑了一聲,“我看他是故意帶人去送死。”
“這裡都是將軍的親兵,無論死哪一個,朝廷派來新人,對他百利無一害。”
“將軍,我看他留不得,興許太子遇襲也是他的手筆。”
“不如現在把他除了,以免之後他禍害我們的將士。”
蕭昀看著嵇靈玉離去的方向,手中的河谷地圖尚且沒有合上,他眸中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