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閱卷老師未必能,字跡潦草的話會被直接判錯,到時候就不止兩分了。”
這話說的一本正經,他好像在課堂還是班會上聽到過。
遲揚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反正他哥說什麼都對。
“但是,”何弈放下筆,似乎笑了一下,略微放鬆下來,往後仰倒進遲揚懷裡,輕聲說,“恭喜你,至少及格了。”
如果現在能做到這個樣子,未來是可以期待的。
遲揚點了點頭,似乎沒覺得意外,伸手勾住他的脖頸,自然而然地把人圈進懷裡,貼上去跟他咬耳朵:“寫都寫完了,是不是得乾點兒別的了……獎勵呢,哥哥?”
少年人嗓音低而含混,帶著某種這個年齡特有的、已經跨入成年帶來的性感意味,偏偏說出的話又純情得不合時宜,撒嬌似的。
何弈被他這麼姿勢奇異地圈著,也不能主動做什麼,只好聽從發落,縱容似的“嗯”了一聲:“什麼獎勵?”
不用想也知道,他能想到的大概就是親一下抱一抱,或者別的什麼網上有的東西……遲揚卻偏偏要超綱,就著從背後相擁的姿勢逗他,黏糊地咬上他的耳廓,犬齒叼著那一片細嫩的皮肉欺負,含含糊糊地說,我想想。
太熱了。
何弈低下頭,說不出話來——他眼前明明是試卷和文具,幾分鐘前他自己寫上的字跡還清晰可辨,最嚴肅也最無可遐想的場合,卻不知為何模糊起來,直指向某個曖昧晃動的方向,和過分充足的暖氣一起,不留餘地地包裹住他。
他似乎聽見對方低低地叫了一聲“寶貝”——然後遲揚站起身來,彎腰一把抱起他,轉身把他放到了床上。
“陪我睡嗎?”遲揚問他。
語氣還算得上禮貌徵求,動作卻已經不客氣地欺壓上來,將他圈在手臂和身體間一方狹小的空間裡。
何弈偏過頭,看著輪廓已經有些模糊的燈光,輕聲說:“先去洗漱……”
“一會兒再去。”對方這樣敷衍他。
何弈陷在柔軟的床鋪裡,茫然地看向他,無端有些緊張——他其實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或者已經知道了什麼也不會發生,只是對方這樣意味不明的滾燙視線落在身上,就沒由來地讓他想咽口水。
然後他聽見遲揚說,閉眼。
少年五官端正,輪廓分明而清秀,被燈光鋪上一層水似的柔和光澤,黑而長的睫毛略微顫抖著,撓得人心癢。
遲揚伸手摘了他的眼鏡,覺得他有點兒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不是在逗他玩嗎,怎麼像自討苦吃。
遲揚沉默片刻,低頭親了他一下,輕聲說:“我去洗澡。”
何弈似乎動了一下——拉住了他的衣袖。
“遲揚……”
“嗯?”
他低下頭,正好對上何弈略微含著霧氣的眼睛,被他弄得心裡一軟,聲音也不自覺溫柔下來:怎麼了?”
“明天……能不能陪我去個地方?”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遲揚盡力耐心地寫下最後一個字,鬆了口氣——何弈對他的要求是把筆畫分開來寫,不連筆,不在橫線附近上躥下跳……
誰上躥下跳了。遲揚放下筆,覺得寫字本身比做題要難一些——該背的課文他都看過一遍了,雖然不太能理解旁邊的筆記,但至少能記下來,遇到能套用的題目就往上套。
語文和理綜不一樣,他不能保證做出來的東西完全正確——但如果按照他之前那種做法來做,一整張試卷都要空著。
何弈問過他為什麼只寫能做對的,是不是脫離了能參考的原題就一籌莫展。答案當然不是,他只是能記住做過的題,如果真做對了那以後就不用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