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師弟說的是。師叔,你說好的去看我練劍的,你教我的劍法我差不多都會了,要是哪裡不對,你要及時幫我改正呀。」
樺樓轉頭看向君子玉,頗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要知道,君子玉不曾收任何人為徒,可如今卻教樺樓劍法,這也代表了樺樓在君子玉的心裡還是挺重要的。
說著,樺樓不經意的瞄向楚向驍,看著楚向驍失落的樣子,他心下冷笑楚向驍的不自量力,又忍不住的得意自家師叔對他的好。
「師……單長老。」
楚向驍眼巴巴的望著君子玉,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差點逗笑君子玉。
仔細看著楚向驍那雙泛著淚光的眸子,瀲灩的紅色流露出一絲絲委屈和難過,隱隱約約的某個角度,像極了君子玉記憶中的某人。
不知為何,君子玉頓了下,他轉而看向揭浩道:「掌門,現在入門考驗也差不多結束了,我能走了嗎?」
「走吧走吧。」揭浩揮揮手,沒眼看君子玉這坑師門的貨,十分心痛君子玉竟然就這麼「糟蹋」了楚向驍這好苗子。
君子玉不知道的是,他這話讓楚向驍誤以為他是要陪樺樓練劍,這才提出要離開。
楚向驍垂下眼簾,盛滿星河銀月的眸子漸漸暗淡,他忍不住的用指甲掐著手心,唯有絲絲刺痛才能讓他更加清醒和冷靜。
他想著不能急,要慢慢來,他與恩人八年未見,陌生和疏離是肯定的。以後會有更多的時間相伴相知,恩人會試著接受他的。
即使是如此,但楚向驍還是清晰的認知到自己輸了,他輸得不甘,嫉妒和惱怒就像狂嘯的困獸,一遍又一遍的撞擊著他的身體和理智,它在試圖衝破一切枷鎖。
可下一秒,墨青色的衣擺出現在眼前,頭頂是熟悉的溫和聲音:「走了,回無涯峰。」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以至於楚向驍還傻愣愣的低著頭,他不敢相信君子玉竟然會以這種方式護著他。
「不走?」君子玉看著呆住的楚向驍,想著這小朋友怕不是傻了?
「不!走!」深怕君子玉反悔,楚向驍的話不過大腦一下子脫口而出,但他又很快意識到自己這話有歧義,立馬改口:「走,師尊我跟你走。」
喜悅沖昏了理智,楚向驍一時間竟然將自己心心念唸的「師尊」稱呼也說出了口。
這回樺樓不再暗諷楚向驍了,因為他被君子玉這番舉動給傷到了。他難以置信的看向君子玉,試探道:「師叔,你……」
可君子玉卻沒有理會他,反而是轉身離開了。
樺樓抖了下,他很想追上去質問君子玉為什麼要這樣做,但餘光裡瞄到揭浩皺起了眉頭,他只好忍下這口氣,想著等下次再問君子玉。
而楚向驍的小夥伴們也想跟著楚向驍走,他們急忙也跪下對君子玉說:「請單涯長老也收我為徒!」
但是君子玉沒那麼多耐心收徒,他一言不發就越過他們,如清月淡雅的淺笑裡露出些許冷意,剎那間,那些本想再次「逼迫」君子玉答應的少年們膽怯了。
養尊處優的少年們第一次清楚的意識到,這個傳說中「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君子玉井不是那麼好說話。
可楚向驍就像是沒看到君子玉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遠,他對揭浩等人行拱手禮後,即刻興匆匆的追上了君子玉。
眾人看著走遠的兩人,隱隱約約的聽到楚向驍稚嫩的聲音:「師尊,我能這樣叫你嗎?」
君子玉看著新出爐的徒弟,這會倒是學會了蹬鼻子上臉。他說:「你不是已經叫上了?」
「你真好!師尊!」
楚向驍掃過臉色蒼白的樺樓,他掩唇輕笑,覺得今天所受的一切委屈都值了,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