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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被開啟,一隻大手摸上燈柄,然後一扭,對準對面的青年。
黑髮青年被突如其來強烈的光刺激得身體微微往後仰,手抬起來,半擋住那光。
“席燈。”
冷酷的男聲。
席燈微偏開頭,“警長,可以不用那個光對著我嗎?”
卡特冷哼一聲,不甚客氣,甚至有幾分兇巴巴的,“等審問完就可以了,把手放下來。”
他是故意的。
席燈擰起眉,眉目間似有苦惱之意,但還是把手放下,不過這樣,他還是半偏開頭,想避開那個強烈的光。
“接下來,你可以陳述你的犯罪行為了。”卡特冷眼說。
“你跟他什麼關係?”
艾登嘴角露出一絲譏諷,銬在扶手處的手也狠狠砸了一下,“你在說什麼?”
安德魯把腦袋上的帽子取下來,放到手邊,眼裡還帶著幾分笑意,“你跟那位席先生是什麼關係?”
“沒關係,他有病。”
安德魯挑眉,“不認識?可是他倒是認識你。你哥哥是他的主治醫生,你很早之前就見過他吧,也許是半年前?或許更早?”
艾登翻了個白眼,然後身體往前傾,“我說了我不認識他,他有病。”他看了眼坐在安德魯旁邊的白,“不過,這位不是警察吧?”
“這位是我們警局裡有名的法醫,也是你的同夥席先生的男友,不對,是前男友。”安德魯介紹到後一句話,有些同情地看了白一眼。
畢竟誰知道自己的戀人是位連環殺人案裡的同夥,心情一定很糟糕吧。
不過幸好是前戀人。
艾登聽到最後一句話,眼神沉了沉,他有幾分不客氣地打量面前的人。冰冷的眼神停留在白的臉上,而白從進來的時候就一直看著艾登。
安德魯見這架勢,剛準備說幾句話,白就說話了。
“你跟蹤過我對吧。”
艾登唇角微動,過了一會,他才冷笑一聲,“你是哪位?”
這時候,門從外面被推開,一個警察的臉露了出來,“白,安德魯,卡特警長那邊問得差不多,那個人全部說完了,我們準備出去搜貨了。”
搜貨就是蒐集證據。
他說著,身後經過了幾個人,被圍在中間的就是席燈。
跟旁邊三大五粗的警察不同,青年顯得消瘦而孱弱,彷彿就是一個脆弱的花瓶,還是曾經打碎過,雖然被人費力黏好,但彷彿輕輕一碰就碎了。
艾登在看到席燈時,身體不自覺前傾。席燈扭過頭往房裡看了一眼,極其短暫的一眼。
半個月後,一個新聞出現在各大報紙的頭條。
“連環殺人案——木偶藏屍案”。
這個新聞一時之間引起社會廣大關注,大家都在網上討論,其中木偶藏屍自然是關注點之一,而讓人驚訝的是,連環殺人案其中同夥自首了,在他完全沒有被警方懷疑的時候。
有的人說他良心未泯。
但更多的人則認為他是因為那個已經被抓住的兇手。
一個警察把那些報紙狠狠往桌子上一摔,“謝謝這些記者不留餘力把我們描繪成世上最傻一群傻瓜,瞧上面寫的——‘這個年輕的華裔老闆用不甚高超的手段瞞過了一群不太喜歡動腦的警察們,也許他覺得沒有挑戰性,最後選擇了自首。’我看他們準備寫一篇歌頌罪犯的愛情小說呢。”他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有些惱怒,但又無濟於事。
安德魯正盯著螢幕看,聽見他的話,不甚在意地擺擺手,“約翰,這又不是第一回,上次是怎麼寫的?依靠單細胞就可以活著的警察們。”
約翰走過去,重重拍了下安德魯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