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並沒有高興太久,因為他發現刺客有十來個,而且武藝不差。他一個人能夠順利脫身,但帶著右臂受傷的蕭瑟,只能勉強抵擋。
蕭瑟的鮮血還在不斷地往外流,他咬著牙躲著面前刺客的攻擊,然而剛閃過身,另一邊的刺客早已抓住機會將手中長劍刺向他。
“唰”一把扇子在蕭瑟面前扇開,扇骨縫中白紙被刺破,卻是卡住了長劍。
白言索性扔掉扇子,叮囑蕭瑟坐好後,便策馬朝著黑衣人們的空隙中一躍而出。
要不是蕭瑟想要躲著齊悅,他也不會選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狩獵,否則這麼大的動靜早就該來人了。
但是偏僻有偏僻的好處。密林盡頭是個瀑布,瀑布不大,卻很高。
白言與蕭瑟對視一眼,再看身後追來的刺客,一齊點頭,從馬背之上直接跳入瀑布之中。
小說裡電視劇裡,但凡是有人跳懸崖,跳急流都不會死,更何況是男二和反派大佬?
雖然不會死,可受傷卻無法避免。
白言輕手輕腳地將蕭瑟放平,看著蕭瑟後腦勺上鴿子蛋大的血包,他心虛地移開視線。
白言:“系統,他該不會死了吧?”
系統:“難說啊,誰讓你拉他游上岸的時候力氣那麼大,把人家腦袋撞這麼大個包?也不知道你是想救他還是想殺他。”
白言:“……那他以後會不會失憶啊?”像小說一般腦袋受傷十有八九就會有失憶梗。
系統:“失憶了以後不就更好刷好感度了?”
“……”你說的好有道理。
白言懷著忐忑的心情,搖了搖躺在石子上的蕭瑟,又叫了兩聲,蕭瑟仍雙目緊閉,他平日裡從不露出的半張臉正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白言面前。
“系統,他咋還不醒?溺水了嗎?”白言有些急,好不容易好感度上來一點了,人可別就這麼沒了。
“你說呢?”
“那咋整?”
“扒他衣領,然後人工呼吸啊。”你是白痴嗎?急救不會?還要它這個系統說。
“……”
白言看著蕭瑟的右邊臉,金色的面具在撞向急流岩石時已經掉入河中。他臉上的痕跡已經很舊了,燙傷的傷痕溝壑不平,胎記的顏色也很深。雖然是有點難看,到也不至於噁心。
這種程度的毀容,放在現代其實並不是什麼難事。高療效的祛疤藥膏,以及發達的整容技術,都能修復這張臉。
一想到蕭瑟從小經歷的是些什麼,白言更加覺得蕭瑟可憐了。
他做了兩個深呼吸,將蕭瑟的衣領拉開,察看口鼻之中沒有水藻這類異物後,便彎下身子靠近那張薄唇。
幾次渡氣後,蕭瑟口中並沒有像白言料想中的那樣將水吐出來。
“怎麼沒用啊?不會真死了吧?”白言將眉頭擰成了麻花。
“還沒有,他還有生命跡象,你再多試幾次。”
蕭瑟睜開眼後,眼前便是一張近在咫尺的臉。那張臉很好看,那雙眼也好看,只是那張貼在自己嘴上的唇讓蕭瑟整個人都有一瞬間的呆滯。
齊悅……齊悅吻他?齊悅竟然敢吻他?
同樣傻了的還有白言。麻痺,辣雞系統!這貨根本沒溺水,就是暈了會,做什麼人工呼吸?神他媽人工呼吸啊!!!
蕭瑟一躍而起,完全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也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匕首,寒光凜凜逼近白言的喉嚨。
十六歲的臉上是從來不曾有過的紅色,那是被羞辱至極了後表現出來的惱怒。
“齊悅!你竟然如此羞辱我,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蕭瑟此刻的表情就像被逼急了的野獸,恨不得將面前的人撕碎。
“殿下你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