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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夫人則是抽噎了幾聲,看上去楚楚可憐,“今日才成親,我家那個就這樣去了,還望各位英雄一定要找出那個遭天殺的兇手。”她說到後面幾個字,近乎咬牙切齒,用來抹淚的手帕也被攥緊。
顧小花橫死在新房內,醉酒的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便一命呼呼。
“嫂子可有看清那兇手的模樣?”有人問道。
顧夫人抹淚的動作一頓,她緩緩抬頭,眼睛直直看向一處。
“由於燭火被滅,我未看清那人,身形也只捕捉了個模糊,但那兇手大意,被我刺中了背。”
她看的地方坐著一個俊美青年。
那青年坐在梨花椅上,墨色長袍襯其膚色更是白皙,青絲自然垂落在胸前,只有兩頰的長髮被銀白色的布帶束起,而他腿間則是坐著一個紅衣羅衫打扮的少女,那少女頭髮未束,披散在腰間。她雙手緊摟著青年的脖子,臉也埋在青年的脖頸處。俊美青年一手摟住少女的纖腰,正低頭對少女輕語,似乎在安撫對方。
方才士兵查房,無意撞見么羽城副城主同他夫人恩愛的場面的事,立刻就傳了出去。少女此時尋求安慰的舉動,是情理之中。
眾人立刻順著顧夫人的視線看去,看到那場景便是心照不宣地笑了。
聽聞么羽城副城主夫人不是漢人,這撒嬌的小模樣真是嬌俏可人,也難怪這黎寶棠從不愛紅妝的人瞬間被俘虜了。
“嫂子既然刺中那人,那兇手不是很好查嗎?只有眾人露背檢查即可。”有人提議道。
可在場的人都是有權有勢的,個個都脫衣檢查,豈不是丟了面子,可不脫又有嫌疑。他們還不想同隴日城反目,尤其是還在這塊土地上的時候。
一時之間大家都猶豫了下來。
顧夫人見眾人猶豫,哭聲立刻大了些,口裡還喚著:“那個死鬼走那麼早,讓我這個女人活著又有什麼用,連兇手都抓不到,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說著,便站起來,要往旁邊的柱子上撞去,幸好旁邊一勁裝男子攔住了她。
“大嫂,你肚子還有大哥的遺腹子啊,你就算再愛大哥,也要看看孩子。大哥的死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大哥宴請豪傑,豪傑就是這樣待大哥的嗎?若是這樣,休怪我隴日城了。”
說話的男子是隴日城副城主,顧小花義弟劉一刀。
劉一刀此話一出,大廳裡便躁動了起來。他這話說得十分不客氣,但如今人在屋簷下,他們沒帶那麼多兵,若隴日城真要大開殺戒,他們可不願意拿性命去賭。
“顧哥離世,讓黎某也很悲痛,不過是脫衣檢查,黎某願意做第一個。”
黎寶棠的話,讓趴在他身上的席燈都驚住了。他頭剛想動,就被一隻大手摁住了。
“別動。”低不可聞的聲音。
方才在房裡,他只是匆匆幫黎寶棠處理了下傷口,隨後黎寶棠便出去了,再進來時他已經換了衣服,身後還跟著一個隨從。那隨從拿著同席燈床上一模一樣的被褥,迅速更換了才出去。
席燈才發現黎寶棠做好了準備,不過他那傷口,卻是怎麼也掩藏不住了。
“不過女眷就不用檢查了吧?”黎寶棠輕輕一笑,“嫂子可能判斷出兇手是男是女?”
“男。”顧夫人斬釘截鐵,“雖然我看不清他身形,但卻知道他比我高上許多,我在女子中已經算身量高的了,而且我刺中兇手時,那人悶哼了一聲。”
“既然如此,便從我先開始吧。”黎寶棠說著,便撫了撫懷裡少女的秀髮,聲音極其溫柔,“席兒,我這會可是要脫光給那麼多人看,你就彆氣了。”
他話一說完,胸口就被捶了一記。
原來少女因為之前的事生自己夫君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