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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就像是和現實隔了一層玻璃,直到顧藕聽見左側有人問了一句:“要喝水嗎?”
熟悉的聲音就像是一把鑿子,鑿破了阻隔顧藕的玻璃,顧藕側頭看去,看到了坐在床邊握著自己手的簡懷軒。
簡懷軒的臉色有些糟糕,但在顧藕看向他的時候,他還是努力露出了一個充滿安撫的,溫柔的笑。
顧藕嗓子乾澀,光一個簡單的“嗯”便讓喉嚨如同被刀劃過一般的疼。
簡懷軒放下顧藕的手,去給顧藕倒了杯水。
顧藕嘗試著從床上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動作不能太快,不然腦子會暈。
於是她像個零件生鏽動作不靈活的機器人,在簡懷軒的攙扶下花了好長時間才終於坐起身。
她接過簡懷軒遞來的水,喝下後還是沒能平復喉嚨裡的乾澀。
簡懷軒按下護士鈴,告知護士,顧藕已經醒了。
沒一會兒,值夜班的醫生過來給顧藕做了簡單的檢查,問了顧藕幾個問題才離開。
小安知道顧藕現在什麼都吃不下,但還是在詢問過護士後去準備了一些吃的。
顧藕靠在床頭,手裡拿著水杯卻沒有再喝,因為她剛剛又吐了,把醒來後喝的水都吐了出來。
她斷斷續續地想著自己這是什麼運氣,好半天才回過神,發現簡懷軒還在床邊坐著。
“去休息吧。”顧藕說。
簡懷軒握著顧藕的手,搖了搖頭:“讓我在這多呆一會兒。”
顧藕現在做什麼反應都慢,此刻也是看著簡懷軒看了好久才道:“我沒事。”
簡懷軒握著顧藕的手微微收緊,直到現在他的手還都是涼的,顯然在他看來,顧藕如今的模樣根本算不上“沒事”。
“是我太自大了。”簡懷軒用手指指腹摩挲顧藕的手背:“我從一開始就不該讓你去。”
在爺爺那裡解決了退婚的事宜後,簡懷軒才看到網路上那些顧藕上傳的錄音錄影,當時他就後悔了,覺得自己不該讓顧藕去那個充滿了糟糕回憶的地方去見顧城秋。
於是他在明知道顧藕很快就會過來的情況下離開老宅,想趕去把顧藕接過來。
結果半路上趙磊接到瘦高個的電話,他才知道顧藕差點就被帶走,還在高速上出了車禍。
趕來醫院看到病床上的顧藕的那一刻,他無比慶幸顧藕還活著,同時又心疼極了顧藕所受的傷。
懊悔與後怕幾乎將他淹沒,直到顧藕醒來,他懸著的那顆心才算落下。
如果他現在能站起了,恐怕腿都是軟的了吧。
簡懷軒將顧藕的手貼到自己臉上,努力從顧藕掌心的溫度中汲取力量。
顧藕也很配合地捧著簡懷軒的臉:“也不全怪你,我也沒想到,顧城秋他們會和不咕……”
顧藕:“對了,不咕呢?”
提起罪魁禍首,簡懷軒的語氣冷了幾分:“她的情況比你嚴重,還在重症監護室,沒醒。”
比自己還嚴重嗎,顧藕低下頭,說不清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
早在發現電腦裡有發信器之後,顧藕就將曾經碰過她電腦的人給羅列了出來。
電腦是在網上買的,來源恐怕是無法追究了,那就只能從電腦到手之後開始回憶都有哪些人接觸過自己的電腦。
為了方便趕稿,顧藕每次出門都會帶著電腦和數位板。
漫展,聚會,旅遊……期間經常會有讓別人替她看著電腦的場合,其中有些人別說聯絡,具體是誰她都記不清了,便只能找出那些熟悉的,現如今還有聯絡的人,死馬當做活馬醫,試探著詢問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線索。
顧藕也是因此發現,在親友眼中,自己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