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足三里放血。
等到黑臭膿血流乾,眾人已然清醒。
正好李衍等人回來,配合解藥服下,替所有人解了屍蠱毒。
「那就好,那就好。」
沙裡飛臉色還是有些發灰,哭喪著臉道:「老子今日出門一定沒看黃曆,道長,今後出門記得起一卦!」
「行行!」
王道玄撫須微笑,明顯也鬆了口氣。
他為人和善,對任何人都以誠相待,但卻不是傻子,否則這麼多年江湖就白混了。
三人之中,李衍看似行事狠辣,但做事卻有底線,且一諾千金,最值得信任。
他與沙裡飛雖有的聊,但卻暗自提防。
今日實在沒想到,沙裡飛在關鍵時刻,會用身體護住他,而且完全是本能反應。
這一刻,沙裡飛徹底贏得二人信任。
趙驢子眼見三人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羨慕,憨笑道:「行了,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也要走了。」
李衍沉思了一下,開口道:「趙兄弟,一個人隱居荒山,總歸有些無聊,我們送一位前輩落葉歸根,會前往秦嶺,不如同去,見識一番秦嶺風光?」
他說這話,已是邀請之意。
趙驢子聽罷,憨笑一聲,抓了抓腦袋,「不了,父親走時要我立下誓言,此生不入秦嶺,不出關中。」
「咱沒那麼大心思,這片土地足以養活我,再攢些錢,娶個婆姨,給趙家續上香火才是正事。」
李衍一聲暗歎,抱拳道:「也好,到時記得通知,趙兄弟的喜酒可不能錯過,即便天涯海角也會趕來。」
他對這老實憨厚的憋寶人很有好感,但人各有志,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遊蕩江湖,只能作罷。
「對了,這裡有瓶菊花酒,拿著路上喝。」
說著,從身後背囊中取出一瓶酒。
這是劉阿婆當時送的,反正這孃家酒他不敢喝,正好送給趙驢子路上解渴。
「好,一言為定!」
趙驢子滿臉高興接過菊花酒,衝著眾人抱拳離開。
沒一會兒,人便已走遠,但粗狂豪放的信天游歌聲卻悠悠飄來:「哎嘿哎嘿喲,羊啦肚子手巾喲,三道道藍,見面不易哎呦,拉話話的難……」
王道玄感嘆了一句,「人知足,便為樂啊。」
「老沙我可不知足,哎呦!」
卻是沙裡飛翻身上馬,一不小心又撞到傷口,疼得齜牙咧嘴,嚷嚷道:「不管了,今日差點小命不保,道長,菊花酒,滿膏蟹,你得給管夠!」
「那是發物,伱這傷還沒好,找死啊?」
「這…反正你得請吃頓好的!」
「行行,你說了算!」
…………
重九一過,天氣越發寒涼。
「請問,羅明子道長在嗎?」
天尚未亮,城隍廟外,李衍一襲黑衣拱手詢問。
「是李居士嗎?」
道童點頭道:「師伯已經吩咐過,差我在這兒等你呢,請隨我來吧。」
說著,便轉身在前引路。
李衍還是第一次進入城隍廟,卻沒跟隨道童進主殿,而是來到後殿旁的偏院內。
院門開啟,羅明子一臉慘白坐在藤椅上,看到李衍到來,便要起身相迎。
「道長慢點。」
李衍連忙上前攙扶,有些不好意思道:「若非急著走,也不好意思來打擾道長靜養。」
「無妨。」
羅明子緩緩起身,微笑道:「今日宜遷棺上路,錯過時間,至少又得十幾日,是不能耽擱。」
說著,帶李衍進入房中。
桌子上,已放了一個小木箱,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