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那長安是什麼地方?昔日大唐王朝,乃是天下玄門薈聚之地,奇人異士眾多,葉家法師孤身入長安,闖下偌大威名,流傳千古。」
「即便如今京師北移,長安也仍舊是玄門重鎮。」
「玄門正教丶各州法脈丶左道邪派,厲害的人物不知有多少,當真是臥虎藏龍,咱們根本沒資格。」
「去咸陽吧。」
李衍忽然開口,眼神清冷望向窗外。
「王道長的家在咸陽,地面上熟。」
「況且,我也有些事要弄清楚…」
…………
咸陽,城隍廟附近老街。
經營香燭和紅白喜事的這些鋪子,和其他生意不同,都是等客上門,不會有人到街上吆喝。
「賣棺材,賣棺材,買個大的送個小的…」
誰敢這麼吆喝,當天鋪子就得給人砸了。
不僅如此,就連說話也有講究。
比如有人上門買棺材,得說您是幫誰張羅?
而且有人定了棺材,哪怕是放個幾年,也得給人保管好,客人沒通知,不能主動上門送。
還有一些禁忌,更是不能隨便違反。
因此,這條街上的生意並不那麼紅火,尤其是這兩日陰雨連綿,相熟的掌櫃們便湊在一起下棋聊天。
「哎,聽說沒,王老蔫回來了。」
「他不死了嗎?」
「沒有,聽人說外出定棺材,正好躲過一劫。」
「這瓜慫,倒是有狗屎運。」
「不止呢,聽說還弄了兩個人,這兩日正四處打聽,張羅著想接些買賣。」
「呵呵,就憑他那兩下子…」
街上的幾個掌櫃,言語之間皆是嘲諷。
他們經營相關買賣,也算半個內行,知道不少玄門行當,甚至跟一些術士也有所聯絡。
幫忙介紹買賣,也能抽一筆提成。
王道玄是玄門中人,他們當然知曉,但嘲笑起來說的話,卻一個比一個難聽。
並非有什麼仇怨,而是人心。
嘲笑一個落魄的玄門中人,會讓他們覺得心裡舒爽,說話也硬氣了那麼幾分。
門前,一人打著雨傘經過。
聽到幾人談話,只是冷冷瞥了一眼,並未理會。
來者,正是李衍。
回到咸陽城已有七八日,他們將王道玄的老宅簡單收拾了一番,住下後就開始四處打探訊息。
可惜,玄門的生意也沒那麼好做。
大人物有什麼事,通常會直接找太玄正教,差一點的,也和那些名聲鵲起的法脈弟子有所聯絡。
而不少鄉村,也有巫婆神漢坐地。
那是他們的地盤,除非碰到解決不了的事,否則不會允許外人染指,弄不好就要來一場鬥法。
玄門爭鬥,血腥程度毫不遜色於江湖。
唯一的不同,就是很少被普通百姓看到。
李衍也不著急,每天在各個茶館酒樓之間廝混,一是打聽誰家有事,二便是收集神拳會周蟠的資訊。
長安城內,父親死的那家青樓已付之一炬。
如今唯一的線索,就是當時行為可疑的周蟠。
但周蟠可沒那麼好對付。
這老猴子不僅功夫已練到了化勁,在咸陽城黑白兩道通吃,手下還有大幫弟子,街面上的混子也都聽其吩咐。
要想逼問出什麼,必須找到合適時機。
沉思間,李衍已回到了問道館。
「生意來了!」
還沒進門,就見沙裡飛急火火從街上跑來。
回到小院內,面對二人的目光,沙裡飛滿臉得意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