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這鳳老闆面子倒挺大。」
李衍心中一動,做了幾個手勢。
這是江湖手語,有些時候不方便說話,便會用其表達,基本涵蓋了春典不少暗語。
李衍的意思是:鷹犬丶暗點丶提防。
沙裡飛和王道玄恍然大悟。
三人已有默契,今後在那位鳳掌櫃面前,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心中都有了數。
夜色越深,風雪越大。
街道上已有些溼滑,但趕車的顯然都是好手,速度飛快,根本不怕翻車。
沒一會兒,眾人便來到原皇城安福門前。
因為太極宮和大明宮已然廢棄,所以這裡經過修繕,已成為長安城出口之一。
雖是小門,平日人煙稀少,但也有守城軍士,且夜晚都會關閉。
而如今,城門卻已開啟。
馬車呼嘯而過,守城的衛兵視若無睹,在隊伍經過後,才打著哈欠,重新將門關上。
李衍見狀,微微搖頭。
大宣朝開國百年,國力日漸鼎盛,但最近一次大規模戰爭,還是北疆那邊叛亂。
內陸區域,軍備難免有些廢弛。
像這種情況,以前可是要殺頭。
而現在瞧著,估計沒少幹。
當然,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逝。
出了城門,馬車速度不減,在雪中太極宮廢墟穿梭,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就來到了大明宮遺址。
風雪中的大明宮廢墟,更顯蒼寂。
那些恢弘的宮闕,只剩殘垣斷壁,偶有野狐狼獾在雪中游蕩,立在廢墟上,遠遠看著這群不速之客。
李衍一直開著神通,很快便嗅到大量的人味,還有木柴燃燒的味道。
果然,前方火光隱隱,馬車也停了下來。
幾人從馬車中跳下,只見前方一片廢墟內,已燃起熊熊篝火,並且還搭了幾個帳篷。
外圍有不少幫派子弟,手持火把利刃防衛。
裡面則有幾人坐在火堆旁閒聊,看到馬車趕到,便紛紛起身走來。
「哈哈哈…」
人未至,爽朗的笑聲已經響起,「鳳老闆,你這一點都不急,看來是勝券在握啊!」
說話者,乃是一白鬚老者。
他身形異常高大,面容焦黑,白鬚虯髯,獅鼻闊嘴,闊步行走間,竟似有猛獸氣質。
在他身旁,還跟了兩人。
一個身穿羊皮襖的中年人,眼神冷漠,腰間掛著流星錐,身後還揹著一個竹簍,似有活物在裡面跳躍…
一名青衫年輕人,面容白皙,隱有書生氣,但卻戴著白手套,還拿著一把鐵扇。
「鐵幫主說笑了。」
鳳飛燕捂嘴笑道:「奴家女流之輩,不過是看不慣火熊幫以勢壓人,真正動手的,可是這幾位先生。」
「紅夜叉羅姑娘,諸位自然不陌生,這位是沙裡飛,這位是王道玄道長,這位是…」
「欸,老夫知道。」
白鬚老者爽朗一笑,「周蟠那老東西,早就看他不順眼,還想圖謀長安神拳會,本想給他好看,卻被李小兄弟搶了先。」
「張元尚那老東西,和老夫關係莫逆,他曾提過你,來了自然要照顧。」
「那倒是自家人了。」
鳳飛燕跟著笑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腳行會長鐵師古,這位是長盛車行供奉陸先生,這位是牙行的白堂主。」
「見過諸位前輩。」
李衍恭敬拱手,「在下初到長安,難免有些路生,還要多謝諸位前來相助。」
那長盛車行的陸供奉淡淡道:「我等只是前來壓陣,以免火熊幫不講規矩,或者事後反悔,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