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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李家走得近,李家雖說掌控陝州大權,但卻不是人人都服,比如都指揮使司。都指揮使唐央投靠李家上位,其他幾位都心中不服。」
「有人暗中動手,將火也引到了另一個千戶身上,李家畢竟剛上位,根基不穩啊。」
「上元節若拿到名額,就早點離開吧,長安城這亂局,估計要持續很久。」
「前輩你不走?」
「呵呵,久居長安,這種事見多了,我連熱鬧都懶得看,疾風驟雨,也總有平息之時。」
「誰生誰死,自有天定,與我無關……」
……
申三酉說的沒錯,長安確實是亂了。
牙行被清理了一遍,不少人被抓入大牢,或許有人冤枉,但冤枉的人多了去,沒什麼辦法。
曾經給他們帶路去郭杜鎮的牙人趙九,即便喬裝打扮,也被人殺死在暗巷。
動手的,是江湖中人。
有人趁亂摸魚,殺人了結恩怨。
腳行會長鐵師古退位,他的兒子鐵風因為和白若虛關係好,直接被弄進大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人撈出。
多年積蓄,一朝化為飛灰,父子倆連夜離開長安,自此不知所蹤…
李衍也去偷偷找過紅夜叉。
她雖與鳳飛燕關係莫逆,但碰到這種情況,也不知該怎麼辦。
甚至她自己,也是因為要看守鎮屍棺,有太玄正教庇護,才沒被找麻煩。
養著一堆孩子,她也只能希望鳳飛燕逃的遠點。
李衍當然也不會自找麻煩。
他知道,甚至自己本身,就是麻煩。
因此,黎府和黑蛋叔侄,一個都沒找。
他就每日躲在清苑樓,閒時喝酒吃肉聽曲,剩下的時間,便是練武存神,等待上元節到。
趙婉芳有時會陪在一旁,有時會神神秘秘離開,他所在的這個大雅間,也好像被清苑樓故意忽視,很少會有客人靠近。
李衍心中有猜測。
趙婉芳很可能已加入某個金燕子組織,藉助其力量,一步步獲得報仇的能力。
李衍既不理會,也不多問。
江湖上來來往往,不是所有人都只為單純混口飯,有個活著的理由就行…
…………
時間說慢也快,不知不覺便到了上元佳節。
就在前兩日,面對城中亂象,布政使李嗣源和長安王終於看不下去,直接叫來都尉司和各衙門之人,一通怒罵。
畢竟這次上元節鼓王大會,各地玄門中人匯聚,雖說都是旁門,但若弄得一塌糊塗,長安惡名也會傳到他州。
二人發話,長安城自然恢復安寧。
隨後京城都尉司那邊的命令也傳來。
常煊之前獻上新式火器訓練法,又將陝州彌勒教徒一網打盡,但卻丟了一把神火槍,杖責十棍,隨後負責追查失蹤槍械,將功補過…
掌印千戶郭玉槐,則得了一番訓斥,又被剝奪掌印之權,雖然他將自己摘出,但上頭又不是傻子,已然有所不滿…
另一位千戶,則直接被調走,派到鳥不拉屎的地方,這是對李家染指都尉司的警告…
總體看來,都尉司上頭很看重常煊能力,看似鞭打,實則在保,而為穩定陝州衛所,也會從京城空降一位千戶鎮壓局面。
這場內鬥,沒人是贏家……
當然,朝堂上的事,百姓看不清,也並不關心,真正吸引他們的,還是鼓王大會。
正月十五,上元佳節。
雖說真正的熱鬧在晚上,但天還沒亮,街上便已是一片繁忙。
尤其是朱雀大街。
這次動盪,並未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