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不讓我做事,又不讓我出門, 像不像霸道老闆圈禁小員工?”
韓銳知道她開玩笑, 但能開出這樣的玩笑多少說明有點怨言。也忘不了丁英廷不知為何一直對見她有堅持,橫亙在心裡讓他不太舒服。
如果丁英廷覺得透過他約盛致無望,有可能繞開他自己去與盛致聯絡, 那更容易節外生枝。
還不如由他出面大大方方組一頓飯局, 把未了的情緣了一了。
韓銳很清楚, 盛致這樣的女人, 志不在做依人小鳥,即使把她娶回家,要想獨專也是不切實際的。沒人能控制她,她也拒絕被控制, 她控制別人倒很有一套,只要能達到目的, 她會使用她的溫柔, 並非發自本性的溫柔, 而是出於智慧的溫柔。
但韓銳有時候看見她給自己挖的陷阱, 也願意試著冒一冒險,一來刺激,二來正對她迷戀。
他不介意盛致覺察到,他不希望別人染指她。
盛致會不會受此感動,覺得遭遇了愛情,他希望是,但沒有把握。
韓銳坐在花團錦簇的窗邊,帶著刻意的職業化,給她打預防針:“丁英廷這個人,迷惑性太強,看著挺光風霽月的,但和演藝圈走太近,不會是什麼純潔的人。你也見過上次他們圈內的聚會尺度,可見一斑。”
盛致笑問:“他哪一方面能對你構成威脅啊?”
韓銳卻沒笑,很認真地分析:“他有些你可能喜歡的特質,比如不是繡花枕頭,又比如是亞洲比較認可的長相型別。”
他說的“不是繡花枕頭”含金量過高了,丁英廷是名聲在外的頂級學霸,讀私校但理科競賽獲獎上清華,除了是富二代,也是做新生演講那種人才。
不過“亞洲比較認可的長相”有點讓人撓頭,盛致大概太另類,沒喜歡過這類,看著像耽美文的受,清純少年感,缺乏性張力。
和這種男生交往,大概就那種——
守活寡的智性戀?
透過最近的實踐,盛致很確定自己不喜歡純粹的智性戀。
但是她也不想那麼輕易地讓韓銳知道他贏在哪裡,只是懨懨撐著臉,說:“就那樣吧。”
韓銳詫異之餘,覺得她在虛張聲勢,畢竟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也沒到閱人無數的地步,說話的底氣像四五十歲太太選小白臉。
彼此試探間,丁英廷來了,自然而然落座在韓銳對面的位置,韓銳也沒給他太多選擇,他和盛致坐一邊,他還把盛致擠在靠窗,剩下一邊由丁英廷任選,自由度也侷限在二選一。
丁英廷穿件黑色羽絨服,脫了外套,裡面是套頭的深灰色羊絨毛衣,又輕又薄,柔軟地勾勒出他瘦削的輪廓。
桃花眼,仰月唇,一張過分清秀的臉,像剛進大學的男大學生。
還帶著點清純的笨拙,忙於寒暄眼沒看桌面,收納外套時把略高的茶壺不慎掀倒。
水流在桌上倏忽漫開,順邊沿落到地上。
韓銳離那灘水更近,不慌不忙地起身,招呼服務生過來收拾。
盛致更是四平八穩,估計水流不到自己這邊,坐著沒動,還仰臉調笑:“又喝多了?”
丁英廷苦著臉地扶額,一副被抓包的懊惱:“空胃被逮住灌了半斤,不喝不放我走。這過年期間我感覺就沒清醒過,銳哥也是吧?”
韓銳語焉不詳地“嗯”了一聲,他過年期間是沒怎麼沾過酒,能推不能推的應酬都推了,整日和盛致纏在一起,實踐的是另一種型別的放縱,也沒清醒過。
“那趕緊吃點東西,”他順勢說,“我們就別鬧酒了,文明一點。正好我開車來的。”
丁英廷聽到他說“我開車來的”神色微變,盛致和他一起來,他開車,也不叫司機,老闆給員工開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