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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銳怔了怔, 不知道自己哪裡露了破綻, 又想對方是丁英廷, 不如索性把話攤開:“小孩子脾氣, 讓她返工,她有牢騷。這有什麼啊!上班常態。我也有被客戶要求返工的日子。”
丁英廷竟從他語氣裡覺出種古怪的自豪,什麼玩意兒?秀恩愛?
只好順著他說:“你慣的。”
韓銳報以微笑,似是輕描淡寫地認領這責任,反以為榮,倏忽又自覺不好意思,岔開話題:“說到哪兒了?噢,你家老爺子什麼態度……”
“他,”丁英廷一臉幸災樂禍,“他現在要臉了,嫌小錚給他丟人,氣得把秦小姐東郊那套房產收回來了。秦小姐哭哭鬧鬧,說小錚多情也是像他,更加惹他不高興。要我說,這話沒錯啊。”
韓銳聽出他弦外之音,還是對他爸早年在外面“開枝散葉”心存芥蒂,勸道:“也別太趕盡殺絕了,畢竟還是你們丁家人,給留點體面。”
“升米恩鬥米仇,我有分寸的。”丁英廷也轉移話題,“不過,你當初本來是怎麼打算的?既然楊珩已經和孟願鴻定了婚事,為什麼還要為羅憲鵬這一點幾的股份勞師動眾?”
韓銳笑笑:“我事先可不知道還有這麼一樁婚事。”
丁英廷才不會信,猜這大概是他的風格,總要備著pn b,出了差錯還有後手,都成了就當錦上添花。
不過,康益千方的專案,又牽扯了私人感情,他會不會在盛致之外還準備個pn b?
這傢俬廚極其難訂,選單要定製要提前溝通,平均下來,每天接待不了兩三桌。
盛致在家時就聽說過,當時好奇但沒跟風,上次嘗試認為實至名歸,但下次若要她自己來訂她會犯懶。
今天姍姍來遲,由侍應生領著穿過九轉十八彎的走廊,卻發現整個店都冷冷清清,別的顧客連一桌都沒有了,心裡想著果然做高階風險高,不是長久之計。
韓銳聽見動靜,到門口包間門口迎她。
她道出這嶄新的市場分析,他才笑嘻嘻揭開真相:“今天包了全場。怕你又和我吵架,叫人看笑話。”
盛致心裡恨,這人從出生就不食人間煙火,鋪張浪費可熟練了。
於是說話時語氣便帶了怨懟:“我可沒和你吵過架,是你單方面鬧情緒。”
韓銳接過她的包,觸手溫熱,順勢攬她,卻不像以往那麼百般撩撥,只虛虛搭著肩把她往裡面帶,低聲服了個軟:“上次是我的錯,今天不鬧情緒。”
盛致很好哄,高高興興去長桌對面坐,一回生二回熟,主動詢問今天的選單。
韓銳饒有興趣地觀察,比上次多出許多心得,就像翻過答案再看考題,視角全然不同。她身上穿一件五年前春夏季的d牌西服裙,鵝黃色,嬌嫩鮮豔。和初見那件相仿,又是無袖的,胳膊上纖細的肌肉紋理裸露著,平滑流暢。
認真看才忽然想起,秋冬和早春都給她買過衣服,最近沒有,她穿來穿去又穿回舊款了,也是他的錯。
盛致全無覺察,認真問侍應生一些細節,交流了好一會兒試探地問:“換了?”
“啊,對,三月下旬換的。”
“我就說,”她微微拖長尾音,更悅耳動聽,“思路很有意思。”
韓銳覺得她更有意思,憶起除夕夜她在taste與調酒師主理也熟稔親近,並非客套的那種親近,曾經一定有過多次交流。
他一點不理解,她哪來那麼多耐心聽那些服務人員談理念,難道聽得多能讓味更佳酒更醇?
原先他以為她是倍感新奇,翻過答案才知道,那是她的教養,一貫尊重他人。放回她的成長環境去考慮便恍然大悟,她媽媽可能就是這樣的人,有涵養,有閒暇,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