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一百萬的表去上班?”
韓銳聳聳肩:“她就戴這樣的表去上班,在花旗。”
盛致一時語塞:“……總之對我來說太……我不能要。”
韓銳視線的溫度降下來,語調也變冷:“你有什麼顧慮?”
在他看來,她感到人情負擔,是因為會計算分開時的收支與償還。
他不高興時,氣場總帶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盛致被這種氣場壓制,頭腦有點混亂,口不擇言,說的是實話,也很有說服力,卻是最糟糕的對答;“我有塊一樣的,戴不出去上班,我……”
她注意到韓銳石化的神色,自己停住,舔了舔嘴唇。
他好半天才回過神,笑了,可能是被氣笑了,戲謔地挑眉:“一樣的?”
盛致:“季節不一樣。”
指的是錶盤上的風景。
她囁嚅著找補:“……是生日禮物。”
18歲,她已經考上大學了,媽媽送的,祝願她能找個喜歡的男朋友。午夜時,表面上的男孩和女孩會在橋上相遇。
但王靈均曾半開玩笑地說:“盛致你知道你為什麼沒有男朋友嗎?你臉上寫著‘我不需要’!”
她總是看起來不需要任何人。
韓銳沒再說什麼,起身去了書房。
在他轉身的一瞬,她的眼睛一下子抑制不住地溼潤,說不清是因為想起了媽媽,還是因為她確實搞砸了,心情很糟。
她能理解他感到失望、荒謬、熱情一瞬間被浸在冰水裡。
從他的表現而言,他已經盡力禮貌了。他只是不太和她碰面,碰面時不太和她對視,共進晚餐時不太和她說話,也許說過一兩句無關緊要的,大概是措辭太簡練,顯得屋裡一直冷冷清清。
換位思考,盛致覺得自己未必能做到像他這麼體面。
韓銳的怨憤遠超她想象。
這個風格的表要麼像他妹妹一樣自己買,要麼情人送,即使過生日,也不可能有哪個親朋好友、財力雄厚的長輩會送這種“親親小人”。
“季節不一樣”?!
他原先不知道,這種東西還有人能集個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