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致回過神,想起那張河童圖,也笑了,伸手與他握一下:“不容易嗎?是逐夢的公關不努力吧。”
“哇,”周屏故作驚喜地轉向韓銳,“你確定她是媒介?她很會拉客戶啊。”
韓銳揚揚眉毛,嘴角掛著不自覺的笑:“只能說她做媒介更在行。圖是她自己發的,我當時可沒插手,這不是已經讓公關為此辛苦一整年了麼。”
開了這幾句玩笑,三個人重新落座,氣氛就融洽了不少。
盛致從包裡拿出筆和記事本,開門見山:“周總對現在的公關有什麼不滿?或者說,對我們有什麼期望?”
周屏喜歡這種節奏緊湊廢話少的溝通,也直言不諱:“他們不專業。逐夢公關部負責人不是內行,他只是跟我起家的,我比較信任。這就決定了逐夢不可能在短期組織起一個非常專業的團隊。”
韓銳點頭附和:“有根本上的結構矛盾,內建架構費時費力,投入太大了。”
周屏接著對盛致說明:“我們過去主要外部合作方有兩家,那時候主營硬體倒還應付得過去,不過今年開始轉型,硬體研發總要和市場應用緊密聯絡,準備重點推一個結合遊戲的重社交平臺,以前的合作方就有點不夠用了,尤其是政府關係……”
盛致停筆抬頭,有些困惑。
眾所周知,逐夢科技作為目前世界前列的vr/ar硬體大廠,起家其實是靠大量航天、軍工訂單。
“逐夢也會在政府關係方面遇到困難?”
周屏無奈地笑笑:“文化是另一條線,牌照發放有些硬性規定。”
盛致會意:“要求國有獨資?”
他點頭攤手:“很顯然我們不符合條件。”
“那麼逐夢為什麼不考慮收購一家持證國企?”盛致話音未落,自己已經先悟出答案,“噢,逐夢有計劃海外上市?”
周屏微怔一秒,露出個閒適的笑容:“有這計劃。”
韓銳不太喜歡這番“一見如故”的對話,輕咳一聲打斷:“牌照的事不用擔心,‘曲線救國’的方式有很多,我下週去北城幫你約持證企業,看有沒有能達成默契的。”
周屏搓了搓太陽穴:“另外還有個棘手問題,我們現在合作的公關公司喜歡限制陳嶼寧,實在是矛盾重重毫無默契。”
這一年來哪怕不關注,雞飛狗跳也略有耳聞。
陳嶼寧的公關和逐夢的公關永遠對外口徑不一致,上一秒公告,下一秒打臉。陳嶼寧現在全網熱度網紅流量中數一數二,周屏被打腫的臉功不可沒。
盛致在記事本上寫下“2、陳嶼寧”,面無異色,掀起眼瞼:“她不配合你這邊公關?”
“需求差太遠了,配合是肯定不會配合的。”周屏苦笑,“我們的公關公司也沒有妙招,總是建議勸說寧寧退圈、退居幕後。”
“那怎麼可能?”盛致飛快地反駁。
周屏笑得更深,轉去與韓銳對視,又攤攤手,表示“你看吧”。
韓銳也樂,微眯著眼睛:“她們倆其實有些共同點。不過逐夢的業務到瑞廉來,盛致是不是得避嫌?到時候陳嶼寧又跑網上發難,大水衝了龍王廟,很難看。”
“反正總在鬧,說不定以毒攻毒有奇效。”周屏半開玩笑,鬆弛地靠向沙發靠墊,“再說迄今能制住她的只有韓總,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原來家裡還沒商量好?
盛致沒停下筆,只擰起眉。
合著公關公司還得肩負重任替你哄女朋友?預算幾座金礦啊?
她又忽然想起韓銳剛才在電話裡提到“報仇”。
他該不會根本沒想接這業務?只是叫自己過來奚落周屏出口氣?不至於,不至於這麼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