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件流光銀的禮服,沒有累贅的裝飾,單靠面料的高階提升格調,輕盈垂褶的裙面泛著波光勾勒她優越的身材。
這裙子太貼合身形輪廓,稍有贅肉或體態不佳穿起來都會是災難。
而她就是美得那麼任性,連頭髮也只是貼頭皮地束成馬尾,優秀的頭型與頜面無需更多修飾。
韓銳好一陣只是定定看著,她以為他看不清,準備走下來,邁開一步,裙面像水銀海洋,流轉生輝。
他的心緒隨著她的裙襬湧動,猛然回過神。
他連忙制住她:“你不用下來,我上去。”
上樓的過程他依然目不轉睛,覺得她站在樓梯口的模樣甚至有舊電影中公主出場時的風範。
韓銳習慣不喜形於色,到了她身邊卻忍不住攬過她的腰,輕吻了一下:“好漂亮。”
除此以外他沒有更多意見,只對立在一旁的櫃姐說:“給她找一件長皮草外套,一起結賬。”
盛致心裡有數,皮草外套隨便一件都30萬起,有些不安:“我穿大衣就可以,到處有暖氣,南方也沒那麼冷。”
韓銳對櫃姐說:“那你把這季的大衣每款給她拿一件。”
盛致:“…………”
為什麼你發獎金時那麼摳門呢?
韓銳跟隨櫃姐去刷卡付賬回來,裁縫已經簡單改短了她的裙長,臨時湊合一下,今天穿好還得送回來徹底修改。
他看她入了迷,直到隔著餐桌對坐,仍有種不真實感。
他覺得她一顰一笑,每一個動作都優雅到骨子裡,但又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為什麼她能做到每個動作都優雅到骨子裡,吃著人均過萬的分子料理也這樣從容不迫,每一道菜都知道如何以最好的方式品嚐,不流露一絲驚訝。
誰帶她見識過這些?又是誰教過她禮儀?
單次購物消費過百萬,她好像也面不改色,誰給她像這樣買過,以至於讓她感到稀鬆平常。
韓銳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越想越心情煩躁。
菜壓根沒上完,他就催了三遍:“吃完了嗎,吃完了早點回去。”
無理取鬧第三次,盛致停下動作,像班主任威懾搗蛋小學生一樣盯著他,想發火,卻不想在公共場合發火。
韓銳終於收斂一點,耐著性子繼續吃,安靜了幾分鐘,又說:“你不要給徐耀平拜年,我已經電話拜過了。”
盛致:“我拜我的,你拜你的,沒衝突吧。”
韓銳默然幾秒,把刀叉扔回餐盤裡,金屬與陶瓷碰撞,發出“噹啷”的脆響,隨即他起身離席,不再看盛致,對服務生說:“後面的菜不用上了,結賬吧。”
盛致在位置上朗聲說:“繼續上,你可以結賬先走,我要把套餐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