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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弋從遇到蘇挽那天起,就當起了護花使者。
他會默默地跟在蘇挽背後,把她送回家。也會替她教訓那些故意在馬路上使絆子,讓她摔跤的小屁孩。
這天,蘇挽因被老師留下來問話,晚了近半小時回到家。
父母去世之後,她就寄住在嬸嬸家。
剛到家門口,她便聽到了屋子裡的罵聲。
緊跟著,她被趕了出來。
住進這個家的第一天,蘇挽的嬸嬸便給她定下了規矩。
每天要準時到家做家務活,她不管蘇挽能不能看見,反正必須要做。做的不好就對蘇挽打罵訓斥。
更甚至規定了到家做事的時間。
她晚十分鐘,就得在門口罰站一小時。
而這一天的罰站,蘇挽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因為有陳弋在陪她。
這段時間她身後有人跟著,她是知道的。
只不過跟著她的人不主動和她打招呼,她就當作什麼事都沒有。但這天傍晚,可能是罰站過於孤獨,她忍不住的,和他說了話。
兩人從這一天開始,讓命運有了面對面的交軌。
……
-
南城的傍晚總是很美。
鹹蛋黃一樣的夕陽在邊際高高掛著,一切都美的不像話。
宋泠泠做好造型,便去到了拍攝現場。
她到的時候,徐滿還沒過來。
她環視看了一圈,正思考自己是找個地方坐下再看會劇本,還是去走走戲。
驀地,江逐聲音響起。
“宋泠泠。”
江逐正在讓工作人員除錯機位,注意到她的存在,掀起眼皮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宋泠泠側頭。
江逐目光從上而下,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又回到她臉上。
他微蹙了下眉頭,“誰給她做的造型?”
“……?”
旁邊聽到這話的化妝師立馬出聲,“是我,江導這造型有什麼問題?”
江逐盯著宋泠泠端詳片刻,冷淡道:“她長期遭受虐待,是營養不良的狀態。”他道,“腮紅打得太重。”
化妝師默了默,小聲說:“沒打多少腮紅,是泠泠剛剛曬了會,臉曬紅了。”
宋泠泠:“……”
聞言,江逐朝宋泠泠走近。
面前有陰影覆下,宋泠泠仰頭對上江逐清明的眼瞳,“江導,我需要再用粉底遮一遮嗎?”
江逐看她紅潤透亮的雙頰,臉上沒有過多情緒,“遮一下。”
他對化妝師說。
化妝師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沒一會,徐滿來了。
江逐讓兩人走位,調整好所有機位後,拍攝便正式開始了。
傍晚時分的城中村,炊煙氣息很濃。
下班回家,放學回家的,以及孩子因飢餓而哭鬧,大人開啟電視機哄小孩的各種嘈雜聲衝刺在耳邊。
蘇挽被趕出了家門。
她習慣性地攥著書包帶子站在樓梯轉角處,用那一雙看不見的眼睛眺望著遠方。
樓梯轉角處有一扇很小很小的窗戶,光會從窗戶處斜斜地照進來,照亮這一層的樓梯。
微風輕拂著,蘇挽聞到了鄰居家的菜香,聽到了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交談聲。
聽著這些,她腦海裡不自覺地浮現很多溫馨的畫面。
畫面剛在她腦海裡出現,她耳畔多了另一道聲音。
是她嬸嬸指桑罵槐的聲音。
城中村的房子隔音都很差。
再加上她耳朵敏感,每一次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