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兒狼吞虎嚥地吃著桌上的美食。她邊吃著食物邊和歐陽慶講著這些天的遭遇。
歐陽慶眼露心疼,道:“今天也不早了,今晚在這歇息一晚明天就回閣裡。”
林玄兒聽罷,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歐陽慶嘆道:“閣主說了,不把你帶回去,我也別回了。”
林玄兒道:“大師兄,我知道你對玄兒最好了。我真的很想很想靠自己的本事闖出一片天地,等我功成名就了就回去好嗎?”
歐陽慶道:“我嘴笨說不過你,但是我和你爹是真的很擔心你。明天怎麼也得跟我回去。”
林玄兒道:“我不回,我就不回。”說罷,便扯住了徐天佑的衣袖。
她指著徐天佑道:“徐天佑可厲害了,武功高,江湖經驗足。又會賺錢。我們兩個一定能在外面闖出一番天地。”
歐陽慶笑了笑道:“江湖可不只是打打殺殺,還得看人情世故家庭背景。聽你剛才說他是乞丐出身,空有一身武藝又有什麼用?能打贏一個兩個,那三個呢?四個呢?”
歐陽慶喝了口茶道:“況且,若不是碰到我,你們今晚連晚飯都沒著落。”
徐天佑不說話,因為歐陽慶說的都是實話。
林玄兒怒道:“你不能這樣說他,在我眼裡他就是很強,以後一定會出人頭地。”
歐陽慶愣了下,饒有興致地看了下林玄兒,又看了眼徐天佑道:“徐兄,你覺得玄兒該不該回去?”
徐天佑依然不說話,理性告訴他林玄兒回去是最好的選擇,可話到嘴邊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歐陽慶道:“林玄兒從小養尊處優,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這種物質條件你能給她麼?”
歐陽慶又說:“至於名氣,天音閣閣主獨女,光這七個字不論在朝堂還是在江湖有多大分量你明白麼?你們要多久才能達到天音閣閣主獨女這七個字的高度?”
徐天佑拳頭握緊,指甲都要把手掌扎出血來了,但他依然說不出一句話。
歐陽慶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道:“徐兄,你覺得玄兒該不該回去?”
徐天佑就像個木頭人一樣坐著一動不動。
林玄兒急了,道:“徐天佑,你倒是說句話呀!”
徐天佑突然鬆開了拳頭,看向林玄兒道:“林大小姐,這江湖遊戲你也玩了幾天了,該看到的也看到了,該經歷的也經歷了。是時候回去了。”
林玄兒愣住了,轉而紅著臉道:“你……你什麼意思?”
徐天佑起身道:“我就一個乞丐,沒什麼大志向,我只想好好找個工作能讓自己一日三餐有飯吃就行。你的江湖夢我不感興趣。”
歐陽慶道:“徐兄還是明事理的,我幫你開了間房,今晚就睡在這吧。明天起,我們便江湖再見。”接著,歐陽慶又拿出了些銀兩放桌上,“這些錢就當感謝你這幾天照顧玄兒。”
徐天佑道:“錢就不用了。”說罷,便回房間去了。
月現星明。
畢竟是杭州,夜市繁榮。
街上依舊有許多行人。
唱曲聲,交談聲,叫賣聲不絕於耳。
徐天佑怎麼也睡不著,只覺躺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起身開窗,望著天邊的月光,不禁陷入沉思。
“你覺得玄兒該不該回去?”
這句話彷彿有魔咒一般,一直在徐天佑的腦海裡重複著。
林玄兒若要回了天音閣,便是要就此別過,往後何時再見?誰又能知道。
分別,徐天佑真的願意分別嗎?沒人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徐天佑關上窗戶,坐在床上,竟是自顧自地唱起了蓮花落。
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