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的歡呼聲逐漸弱了下來，到最後已經是一片安靜。
因為他們的斥候輕騎死的死，逃得逃，他們站在城頭，已經看不到他們己方斥候的輕騎身影了。
入眼所及，都是那些策馬遊曳的黑旗軍斥候輕騎。
見到這一幕，楊樂賢這位鎮守使兼縣令的心也不斷地下沉。
黑旗軍所彰顯出來的嚴密的組織能力和強悍的戰力，遠遠不是那些山賊流寇所能比擬的。
更讓楊樂賢心驚的是，他發現這些黑旗軍的斥候輕騎幾乎是人人著甲。
要知道，他們蕩寇軍先前能夠碾壓黑旗軍重要的一個因素就是軍備因素。
他們蕩寇軍甲衣齊全，他們打仗的時候完全可以捨棄防禦，全力進攻。
因為敵人的刀子砍過來，不一定能破開他們的甲冑。
可他們一刀過去，沒有著甲的敵人不死也得重傷。
可現在黑旗軍的斥候輕騎竟然人人著甲了，這讓他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
他只能心裡安慰自己。
或許只有這些精銳的斥候輕騎有甲衣，大多數的黑旗軍估計還是沒有甲衣的。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對大局沒有多大的影響。
晌午的時候，一支黑旗軍出現在了方山縣城外。
這一支黑旗軍統一的黑色軍衣，外邊套著甲冑。
他們沿著官道開過來，他們的佇列雖然不甚整齊。
可那浩浩蕩蕩的規模還是給人以強大的視覺衝擊。
守軍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他們望著城外的黑旗軍，神情慌亂。
饒是那些身經百戰的蕩寇軍老卒，此刻神情也變得無比的嚴肅。
“再派快馬從西門出城！”
楊樂賢板著臉道：“告訴大公子，此次黑旗軍甲衣齊全，來的是精銳！”
“是！”
有人急匆匆地去安排了。
楊樂賢手扶著城垛，他的目光在城外的這一支黑旗軍身上不斷地掃視著。
他越看越是心驚。
這麼一支四五千人的隊伍聚集在一起，沒有人高聲喧譁，也沒有人亂跑。
他們井然有序，沒有絲毫的混亂。
楊樂賢曾經在蕩寇軍擔任校尉。
他知道，要做到如此的地步，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畢竟人一上百，形形色色。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要想這麼多人保持安靜，讓他們不亂跑，這極其考驗將領的威望和統兵能力。
凡是那些有能力的名將，並不是他們打仗有多麼的厲害。
他們最厲害的則是練兵。
能夠讓軍隊在戰場上做到聽令行事，如臂屈伸，那就很容易打勝仗了。
特別是在人數眾多的戰場上，誰能貫徹執行將領的軍令，那誰的勝算就大的多。
因為身處戰場的將士視野有限。
他們要是不能遵令行事，亂跑亂喊，很容易導致全軍崩潰。
他楊樂賢統兵的經驗很簡單，那就是讓各級軍官都能完全的按照自己的命令列事。
正是因為如此，他必須就得安插親信在各個層級，以確保自己的軍令落實下去。
可一旦親信死傷太多，那他就容易失去對下邊軍隊的控制。
特別是在混亂的戰場上，一旦對軍隊失去控制，那就距離敗亡不遠了。
現在城外的黑旗軍那井然有序的模樣，讓楊樂賢心裡很震驚。
很顯然，對方要想做到這個地步，必須是經過嚴格的操練才行的。
實際上正如同楊樂賢所猜測的那樣。
黑旗軍在兵力、軍備都遠遠不如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