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底層軍士長期接觸不到自己,看不到自己,自己永遠靠著中間的軍官傳遞命令的話。
那最終底層計程車兵就會缺乏對自己的瞭解,雙方就會產生距離感。
私底下軍士們或許就在猜想自家的統帥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每天吃的是不是山珍海味。
這樣的猜想多了,就容易被有心人所利用。
當一名軍士對自己的統帥都不瞭解的時候,那又何談去忠心地擁護和拼死效力呢。
所以張雲川習慣隔三差五的就下到軍中去走一走,看一看。
他和他們一起吃一頓飯,瞭解一番他們的困難和思想動態,而不是僅僅靠著各級軍官的彙報。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時常出現在最底層軍士的身邊,讓他們能夠切身的感受到,自家的統帥與他們是在一起的。
張雲川這一路上和親衛軍士們同吃同住,談天說地,彼此相處的很是融洽。
他關心軍士的家眷和平日裡的吃住問題,讓這些軍士覺得親切,心裡感動不已。
張雲川的這些行為,無形中拉近了彼此的距離,讓軍士對他更加的死心塌地。
張雲川他們吃過晚飯後天已經徹底的黑了,都尉宋田安排好了崗哨警戒,眾人就早早的歇息了。
從江州剛出發的前兩日,左騎軍副將魏羽和孫志虎的隊伍勉強每日還能趕上來和他們住宿在一起。
可是魏羽和孫志虎他們攜帶的家眷僕以及各種財貨物品從太多了,隊伍龐大而臃腫,行動相當遲緩。
在第三日的時候,張雲川就派人告訴他們,要他們在後邊慢慢跟上來,自己先行一步。
面對張雲川的這個決定,副將魏羽和孫志虎自然是求之不得,當即答應了下來。
所以後面這幾天張雲川他們幾乎都是單獨行動,至於魏羽和孫志虎他們到了何處,他則是懶得去理會了。
反正這兩位是從鎮南軍中調過來的老將。
節度使江萬城將他們放入自己的左騎軍,並不是讓他們真正地去領兵打仗,而是將他們養起來而已。
一天的趕路雖然大多數的時候張雲川都是騎馬而行,可還是疲憊不堪。
在洗漱一番後,他倒頭就睡。
“嗚嗚嗚。”
“嗚嗚嗚......”
半夜的時候,張雲川突然被嗚嗚的哭聲吵醒了。
他抓起了放在枕頭下的長刀,猛地坐了起來。
屋內黑黢黢的,他透過窗戶朝著外邊望去,在月光的照耀,外面婆娑的樹影在晃動搖曳著,什麼聲音都沒有。
可當他剛躺下,那嗚嗚的聲音又傳入了耳朵,這一次比先前清楚了不少。
那嗚嗚的哭聲時遠時近,虛無縹緲,宛如荒墳野地裡傳出的一般,聽得張雲川毛骨悚然。
“來人吶!”
張雲川對著外邊喊了一嗓子。
兩名守衛在房間外邊的親衛軍士聽到動靜後,當即開口詢問。
“都督大人?”
“有何吩咐?”
張雲川開口問:“你們方才可聽到了嗚嗚的哭聲?”
有軍士回答:“回都督大人的話,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