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溼漉漉的院子裡就擠滿了衣著華麗的賓客們,周圍站滿了不少扶刀而立的壯漢。
濛濛細雨中,賓客們面色一片煞白,內心裡生出的恐懼讓他們渾身忍不住地發抖。
在臺階走廊中,躺著不少的屍體,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
那隱約竄入鼻孔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大廳前,馮毅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
他掃了一眼落入他手裡的陽嶺縣的達官顯貴,心裡滿是得意色。
“馮大人,你不在海州御賊,突然帶這麼多人到陽嶺縣,將我們囚禁於此,你想幹什麼!”
陽嶺縣縣令馬宏斌認出了坐在椅子上的馮毅,他壯著膽子開口質問。
眾人都目光投向了馮毅,等著他回答。
馮毅是節度府剛擢拔不久的海州屯田使。
聽說海州淪陷後,他就不知所蹤了。
現在他竟然帶著一幫手持兵刃的人闖入牛府,將他們這些人抓住,這讓他們心裡不安,不解。
“呵呵。”
馮毅掃了一眼馬宏斌,冷笑道:“馬宏斌,你既然明知故問,那我告訴你也無妨。”
馮毅站起身,望著眾人大聲道:“東南節度使江萬城暴戾無道,擁兵自重,不聽朝廷號令,當人人得而誅之!”
“我馮毅不忍我東南節度府的三州七府十八縣的百姓被江萬城欺辱,所以我今日要在雲霄府舉旗聚兵,討伐江萬城!”
此言一出,院內頓時一片肅靜。
陽嶺縣縣令馬宏斌盯著馮毅,心裡震驚不已。
他沒有想到馮毅竟然膽大妄為,竟然想要舉兵造反。
這馮毅是吃錯藥了吧!
可他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心裡頓時明白了幾分。
估計是馮毅是聽到了什麼風聲,覺得他們馮家在私鹽一案中難以翻身,所以這才鋌而走險。
“馮毅,節度使大人對你們馮家不薄,你為何要大逆不道,做出這等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呢?”
馬宏斌勸說道:“我勸你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雖然你們馮家參與了私鹽一案,可節度使大人一向寬宏大量,只要你誠心認罪,節度使大人未必不能饒了你們馮家。”
“我也願意向節度使大人替你們馮家求情。”
“你要是執迷不悟,當真做出大逆不道的事,那就是罪上加罪,屆時不僅僅害了你自己,還會害了你們馮家所有人......”
縣令馬宏斌自己如今小命捏在馮毅的手裡,他在竭力的想勸說馮毅放棄造反的想法。
“馮大人,我覺得縣令大人說的不錯,你又何必鋌而走險呢。”
“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抓了我們也沒用啊。”
“......”
“呵呵。”
馮毅面對縣令馬宏斌等人的勸說,只是冷笑連連。
“你們說完了嗎?”
馮毅沉穩的坐在椅子上,望著眾人道:“你們要是說完了,那就該我說了。”
院內的眾人都閉上了嘴巴,想看看馮毅想說什麼。
馮毅開口道:“江萬城欲要對我馮家趕盡殺絕,他不仁,也不能怪我不義!”
“所以舉兵討伐江萬城,這事兒沒得商量!”
此言一出,縣令馬宏斌等人的面色都有些不好看。
很顯然,馮毅是鐵了心的要造反了。
“我現在給你們兩條路走。”
馮毅掃了一眼眾人,殺氣騰騰地道:“你們願意跟著我討伐江萬城的,一旦殺了江萬城,到時候少不了你們的功名富貴!”
“要是不願意跟著我討伐江萬城的,我現在就將你們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