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彪這位江州軍都督莫名其妙地被免職,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要知道,他這位都督大人上任才短短數月而已。
很快,節度判官鄧松等人就聯想到,這一次秦德彪被免職,怕是和先前江州軍劫法場的事兒有關。
這事兒讓巡察使江永才顏面盡失。
事到如今,劫法場的那名江州軍參將都還沒抓捕歸案。
這背後沒有秦德彪這位江州軍都督袒護的話,那是不可能的事兒。
只是他們不曾想到,長史大人這一次的懲治力度如此之大。
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直接免去了秦德彪的都督一職。
這也讓他們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
畢竟這一次正度吏治,他們都是明裡暗裡的抵制的,甚至不配合。
如今秦德彪這位和長史大人有親戚關係的人都直接被免職。
這難保不是做給他們這些人看的。
想到這裡後,他們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對於方才宣佈的要廢除他們舉薦官員的特權,增設督查官、監軍使的事兒很不滿意。
他們還琢磨著怎麼去抵制,以維護自己的權力呢。
可現在看來,上邊這一次是真正的下定了決心。
誰要是膽敢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反對,那誰就會是下一個秦德彪。
散會後。
鄧松等人心事重重地走出了長史府。
“鄧大人,此事你怎麼看?”
支度使姜浩言大步追上了苦瓜臉的鄧松,低聲地徵詢他的意見。
“我能怎麼看?”
鄧松嘆氣說:“這秦都督說免職就免職了,我可不想步其後塵吶。”
姜浩言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說:“...難不成,咱們就這麼任人揉捏?”
“再這麼下去,我這個支度使怕不如一個縣令了。”
“你這個節度判官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們都是東南節度府的高層。
無論是支度使還是節度判官,在以往那都是真正的實權人物。
以往長史要做什麼事兒,還得找他們商量,以獲得他們的支援。
可是現在人傢什麼事兒都決定好了直接宣佈,與他們無干。
眼看著手裡的權力不斷縮水,他們心裡的確是不甘心。
“今日免去秦都督的都督一職,那就是敲打我們呢。”
鄧松對姜浩言說:“現在長史大人說不定就盯著咱們呢。”
“咱們只要膽敢稍有異動,那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我看吶,咱們現在什麼也別管了。”
鄧松笑了笑道:“節度使大人既然當起了甩手掌櫃,一切都交由長史大人管。”
“現在長史大人大權在握,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那咱們何必去觸碰這個黴頭呢。”
“長史大人和咱們這位江永才公子這麼折騰下去,用不了一個月,不需要我們出手,下邊的那些人肯定就會鬧起來的。”
“到時候你覺得節度使大人會怎麼辦?”
“肯定是會安撫的,到時候才會是我們的機會......”
姜浩言能升任支度使,自然也不是蠢才。
他當即明白了鄧松的話。
很明顯,這是節度使大人故意大棒加甜棗的手段。
現在讓長史江萬石出手整頓,這就是大棒。
等一切整頓的差不多了,再想辦法安撫一番,那既達到了目的,又避免了得罪人。
他們這個時候要是橫加阻攔的話,怕是會挨江萬石的大棒。
可是現在他們什麼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