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豐的立場,柳珪有柳珪的立場。
不能因為是同門,就放棄立場。
有爭執,實屬正常。
柳珪面色一變再變,他心中嘆息一聲,看樣子想勸說林豐去齊國,恐怕不可能了。甚至有林豐在,想讓荀子也去齊國,恐怕是很難,只是柳珪還是得說。
這是皇帝的安排。
柳珪沒有在兜圈子,直接道:“老師,陛下親自囑咐我,說希望老師回去執掌稷下學宮。陛下說,稷下學宮缺少了老師,就缺少了靈魂。稷下學宮在老師的手中,興盛起來。如今沒了老師在,稷下學宮風光不再。只要老師去齊國,一切都好說,都隨老師的安排。”
韓千秋面色微變,他盯著柳珪時,沒了先前的好臉色,反倒是多了一絲冷意。
韓千秋在秦國已經多年,早把自己當作秦國的一份子。
秦國如今,有他很多的心血。
誠然秦國的發展不怎麼樣,可是韓千秋門下許多計程車子,都已經充實到地方上去。
他看不慣柳珪來挖牆腳。
林豐看在眼中,心頭冷笑。
果然!
柳珪果然是帶著目的來的。
可惜……
林豐這一次不曾替荀子表態,因為去不去齊國,那是荀子的事情。
而且,林豐對荀子有信心。
荀子輕笑道:“柳珪啊,老夫已經老了,不想到處走動。稷下學宮在齊國,沒有你說的那麼江河日下,仍然有很多大儒在。老夫也相信,稷下學宮會繼續輝煌。老夫在白鹿山習慣了,所以齊國陛下的心意,老夫心領了。”
“唉……”
柳珪嘆息一聲,說道:“一切,遵從老師的決定。”
荀子把這一幕看在眼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端起酒樽,說道:“來,飲酒。”
“老師請!”
柳珪、林豐和韓千秋齊齊敬酒。
一場酒宴漸漸變了味,柳珪不曾在白鹿山歇息,告辭離開。
韓千秋礙於臉面,還是去送行,林豐則是留在房間中陪伴荀子。
林豐說道:“老師,是我衝動了,見不慣柳師兄這般,所以開口針對,以至於鬧得有些僵。”
“小九,你認為老師怪你?”
荀子眼神有些縹緲。
林豐搖了搖頭,說道:“弟子沒有這個想法,我相信老師不會怪我。”
荀子道:“老師看到你柳師兄的所作所為,只是想到你大師兄。”
“大師兄?”
林豐眉頭微皺。
這是本主不曾有的記憶,林豐穿越以來,自始至終,荀子不曾提起過。即便韓千秋等人也從沒有說過。
林豐這裡,完全沒有印象。
荀子緩緩道:“你大師兄名叫孔策,是晉國人。如果他還活著,已經七十多歲。當初為師不到三十歲,他來到夏國求學,拜老夫為師。”
“當年的孔策,學成後要回晉國去,要施展抱負。可是當時的晉國朝政,頗為紊亂,那時候桓禹還沒有上位執掌晉國。以至於,晉國黨爭多。”
“這朋黨之爭,最是害人,老夫是深惡痛絕的。老夫讓他不回晉國,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回去了。”
“最終,死於黨爭。”
“他死後,還被冠上各種罪名,下場悽慘。如今的柳珪,他貶低秦國抬高齊國,老夫不覺得有什麼,因為他是齊國人。而你反駁,那也是正常的。”
“夏國也沒了,你如今也在秦國生活,你已經算是秦國人,反擊柳珪也正常。”
“老夫只是感慨,你柳師兄這個人,性情耿直剛正。他在齊國,以齊國的情況,看似朝堂平靜,可是隨著皇帝漸漸年長,爭鬥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