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在書院時,有些疏遠你。經此一事,卻發現賢弟古道熱腸,有君子之風。我待賢弟,雖說不曾苛待,實際上和賢弟不算親近。今天賢弟願意幫我,我柳正,感激不盡。”
王奇道:“柳兄客氣了。”
柳正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不斷說話,連連飲酒。連續幾杯酒下肚,喝得有些上頭,興致卻頗為高昂,再度道:“賢弟,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真羨慕你啊!”
“你家世好,人也聰明,未來不愁。”
“我不一樣。”
“我的一切,得靠我自己。”
柳正道:“如果我稍有懈怠,就是一頓打。唉,說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不過父親的一番苦心,我也能明白。家父,不容易啊!”
王奇看到柳正這樣子,心下嘆息。
柳正是可憐人。
王奇說道:“柳兄,令尊的確不容易。可要說你滿腹辛酸淚,實際上,有些誇大。柳兄你生在縣令之家,家世優渥,不愁吃穿。”
“你可曾看到,范陽縣城內,無數無家可歸,四處流浪的人?”
“你可曾看到,無數整日乞討,卻依舊朝不保夕的人?”
“你可曾看到,那最為貧窮,為了一日三餐而拼死拼活的人。”
王奇說道:“說起來,你已經很幸福了。”
柳正聽到後沉默一番,忽然道:“賢弟一番話,倒是點醒了我。賢弟,你雖說年幼,但論及能力、才華、膽魄,遠甚於我。”
“我柳正,佩服你。”
“今日,多謝你了。”
“謝賢弟為我化解干戈,謝賢弟為我化解心結。”
柳正站起身,雙手合攏,恭恭敬敬的向王奇揖了一禮,正色道:“曾經我其實頗為自負,更有些悲春傷秋,認為自己多麼的不容易。如今聽了賢弟的話,感觸頗深。”
王奇道:“柳兄客氣了。”
對於王奇來說,如今在范陽縣這裡,且還在東山書院,能和柳正關係更進一步,自是極好的結果,他樂見其成。
“來,來,都注意了!”
忽然間,天香閣大堂內的臺上,老鴇站出來說話。
天香閣的老鴇,四十出頭。
老鴇站在臺前,臉上帶著笑容,說道:“諸位,天香閣今天拍賣一副書畫,是青溪先生的畫作。這幅畫,是三百年前青溪先生所做的蘭竹圖。”
“眾所周知,青溪先生好竹,尤其喜歡畫竹。”
“他詩、書、畫三絕,這幅蘭竹圖,竹生懸崖溝谷,一株株蘭竹競相生長,清瘦卻具傲骨。山石著墨少,卻描盡山勢之險。濃墨在竹,點墨在山石,遙相呼應,堪稱絕筆。”
“老規矩,老身安排人帶著書畫,供諸位鑑賞一番,然後各自出價,價高者得。”
老鴇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一揮手,便有天香閣的護衛,小心翼翼帶著蘭竹圖,在天香閣內轉悠,願意鑑賞一番的,便上前鑑賞打量一番。
王奇把這一幕看在眼中,卻是暗道天香閣的老鴇,真是有手段。在天香閣內的人,非富即貴,而且人多有了比較,這時候拍賣物品,那是血賺。
手段真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