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什麼輕鬆事兒。
朱善長思忖一番,搖頭道:“糜尚書,如果是簡單的迎接,如百官迎接,我是贊同的。可是涉及到動員百姓,茲事體大,甚至過於複雜,也勞民傷財。所以這樣的動員,我是不贊同的。”
糜晃的臉色一下就黑了下來。
朱善長竟是反對他的意見。
要知道,這迎接王奇是一件大事情,而且動員百姓也沒什麼不好的。
可是,朱善長竟然不同意。
糜晃站起身,他大袖一拂,斷然道:“朱尚書,如今的齊國,是真正的天朝上國。西域涼州平定,遼州、韓州歸順,倭國也順從齊國。乃至於海西帝國,都是落敗。我齊國如今,是國富力強,既如此,安排百姓迎接,有什麼錯謬之處?能耗費多少錢呢?我認為,這完全是可以執行的,沒什麼問題。”
朱善長道:“齊國到如今,立國不過短短几年的時間。誠然,齊國的國力,是強盛了起來。可是這一強盛,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是一點點積攢下來的。”
“再者,動員百姓迎接,一旦有什麼差池,到時候如何向陛下交代?依我看,暫時還是穩重一些,不能著急。”
“頂多,就安排人告知下去,就說陛下返回了,其餘更多的,百姓自發即可,不需要官府組織。因為一旦官府出面,性質就不一樣了。”
朱善長有自己的堅持,他並沒有因為糜晃請求就直接同意。
“你,真是迂腐啊!”
糜晃皺起了眉頭,一副不滿意的樣子,道:“朱尚書,你怎麼就不明白呢?陛下歸來,這是大事情,理應盛大迎接才是。”
朱善長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他打量了糜晃一眼。
作為後方監國的人,朱善長一貫是團結各部的人,力爭和和氣氣的處理政務,把全國的政務安排妥當。
對於糜晃,他也是禮敬三分。
只是糜晃平日裡,仗著身份不一樣,說話有些衝。
朱善長是隻要不涉及到政務,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眼下糜晃一而再再而三的說,還對他的決定一副絕不贊同的模樣。
糜晃這是在增加自己的權柄。
意圖透過這些事情,漸漸掌握主動權。
朱善長撣了撣面前的衣袍,便道:“糜尚書,動員百姓的事情,我不贊同。百官到東門外迎接,我是贊同的,也可以安排下去。”
“你真是不可救藥!”
糜晃憤怒之下,拂袖便離去。
他急匆匆走了。
朱善長看著已經是離去的糜晃,要了搖頭。有些人在打江山時,倒是不錯。可是隨著江山抵定,一切就漸漸現了原形,開始有些張狂起來。
終究,是商賈出身。
朱善長曾經對糜晃,倒也沒有什麼惡感,但事到如今,糜晃的所作所為,卻是讓朱善長有些不喜了,因為糜晃掌管戶部,卻又仗著糜貞,處處聚集官員。
這是不妥當的。
朱善長心中記下了這一事情,暫時也沒去管,依舊忙著處理政務。王奇的大軍,距離長安還遠,暫時還不不需要安排迎接的事情。
另一邊,糜晃氣哼哼離開後,他心下卻是不甘,轉而又直接往宮中去。
糜晃直接去拜見糜貞。
糜晃身份特殊,他很順利進入後宮,來到了糜貞的宮中,他雖說是糜貞兄長,但還是老老實實揖了一禮後才坐下來。
糜貞這些年,主要還是在協助趙玉燕經營商業。原本她的打算,是按照當初王奇安排的,準備經營幼兒園之類的,只是她如今身份太特殊了。
所以這一事情沒有安排,仍是負責商業上的運作。
糜貞如今也是